沈乘月聳肩:“我就靠每天亂竄發現的唄。”
“你每日亂竄些什麼?”
“萬一在哪兒裡撿到本武功秘籍呢?”
沈瑕大概是覺得好笑,卻又配合地問道:“可有發現?”
沈乘月從袖中摸出一本封皮有些陳舊的經籍:“喏。”
“氣功心法?”沈瑕一怔,“還真有這種東西?有用嗎?”
“我試著打坐了一天一夜,壞訊息是壓根沒用,”沈乘月樂觀道,“好訊息嘛,是我雖然沒練成神功卻也沒走火入魔。”
沈瑕沉默著把秘籍遞還給她:“那還揣在身上做什麼?”
“萬一是時間太短才不起效果呢?”沈乘月振振有詞,“我打算先記下來,說不定迴圈後用得到呢。”
“在哪兒找到的?”沈瑕起疑,“不會是街邊的道士說你根骨清奇,適合收為某某派某代單傳弟子,然後收了你一千兩銀子硬塞給你的秘籍吧?”
“我有這麼傻嗎?”沈乘月為自己正名,“我在密道裡找到的。”
“什麼密道?”
“京城地下有一條密道,我無意間發現的,我翻了本朝的城建記錄,沒有記載。”
“通往何處?”沈瑕蹙眉,“要是通向重臣府邸,戶部國庫,甚至……這可是個大問題。”
“剛發現不久,密道太長了,下面又黑,我還沒摸清楚,”沈乘月拍拍她的肩,“別擔心,待我弄清楚就告訴你。”
沈瑕點了點頭:“說回食人魔的問題,我們闖進去看看?對了,你能打得過吧?”
沈乘月頷首表示可以:“你先請。”
“躲在妹妹後面,你可真勇敢啊,”沈瑕大步上前,對著門口的女子舉起腰牌,高聲道,“五城兵馬司,接到線報,貴府上有人涉嫌謀殺,我們要進去搜查!”
沈乘月定睛一看她手裡那“腰牌”,哭笑不得,原來是沈瑕不知何時把馬車上出入平安的牌子扯了下來,藏在懷裡。
門口的女人怔住了,沈瑕不等她反應過來,大步走到門口,抬腿去踹院門,踢了一下,沒踢開,連忙用眼神示意長姐動作。沈乘月嘆了口氣,任勞任怨地走上前,用力踹開那扇木門。
沈瑕抬眼一掃院落格局,徑直闖進廚房,翻箱倒櫃,地上的壇子、木箱等物,通通都是抬腳就踢倒,很快裡面碎得淩亂一片。沈乘月望著她,才意識到她其實是在憤怒。
沈瑕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對這個世界略有些冷淡,連她外祖父的事,似乎都是靠理智在行事。每天得到長姐給的訊息後,都迅速接受並開始忙碌,除了特別瞭解她的人,其他人很難看出她有什麼情緒波動。
聽到食人的訊息後,她還能笑靨如花地哄姐姐帶自己去看看,但她其實已經在為此感到憤怒了。
吃人這種事,誰能容忍它發生在太平盛世?
門口的女人很快叫嚷著追了過來,被沈乘月擋在門外。
她一手架住女人的手臂,一邊看向廚房裡的妹妹,沈瑕正翻找著木櫃底部,起身時餘光一掃,看到姐姐身後一道身影高舉起鐮刀對著沈乘月後腦鑿了下去,連忙喊了聲“小心”。
沈乘月聽得耳邊勁風,無需思索,全靠危險中歷練出的本能行事,抬手就扭住女人的手臂擋在自己身後當了肉盾。
偷襲者自然是這家的男主人,他手下鋤頭已經掄下,見狀連忙轉向,卻已有些來不及,鋒利的鐮刀削掉了女人的半邊腦袋,濺得地面一片紅紅白白,沈乘月卻已經在這一刻就地一個翻滾躲了出去。
女人倒在地上,男人嘶吼一聲,看起來居然十分傷悲,看得沈乘月連連稱奇。
沈瑕在廚房裡,看到迸裂而出的腦漿後,扶著灶臺開始嘔吐。
“啊啊啊!”男人對著沈乘月大吼一聲,顯見十分憤怒。
“啊啊啊!”沈乘月氣勢絲毫不弱地吼了回去。
男子一鐮刀橫著掄了過來,沈乘月逃跑的路線被廚房裡的雜物堵住,幹脆向男子的方向身子一旋,避開刀鋒,被鐮刀木柄砸中腹部,橫飛了出去。
男子力氣很大,不知是否食人攢出的力道。沈乘月砸在米袋子上,立刻彈起來,聽到妹妹已經在邊嘔吐邊高喊:“救命啊,殺人了!”
沈瑕一邊喊,還舉起鐵鍋、瓶瓶罐罐一類東西往地上砸,力求製造更大的聲響,引來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