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桌前,沈瑕開口問:“誰勝?”
“紅六點加紅三點,莊家勝。”
沈瑕順手跟押了五兩銀子,隨著預測再一次被驗證,她抬手收回了贏來的十兩,放進了自己的荷包。
“不錯,”她抬手又指了一桌,“試試六博。”
“好。”沈乘月墮落的那段時光裡,早把這些東西都玩了個遍,別說沈瑕問輸贏,就是問某張桌旁負責發牌的夥計左頰那顆痣上生了幾根毛,她都能對答如流。
好在沈瑕沒有這方面的趣味,結果再一次被驗證後,她抬手阻止了要走向下一桌的沈乘月:“我握住的是什麼籌碼?”
“……”沈乘月低頭看了看她那雙握成拳的纖纖素手,嘆了口氣,“忘了告訴你,這是你第一次隨我出來,這場對話對我而言也挺新鮮的。”
沈瑕攤開手,給沈乘月看自己掌心的木棍,這間賭坊正是以木棍長短來代表籌碼大小:“沒關系,下一次你就知道了。”
“肯信我了?”
“我自然相信姐姐。”
“我開始理解那些喜歡你的人了,和你來往的確如沐春風,”沈乘月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前提是不知道你在裝樣子的話。”
迴圈當中,沈乘月識人的本事已經長進了不少,此時卻仍看不出她口中的相信是真心還是假意。
沈瑕的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姐姐何出此言?”
沈乘月直接無視了這句反問:“你有什麼思路?”
“我需要想一想,”沈瑕把手中的籌碼拋回桌面,“姐姐你陷入迴圈多久了?”
沈乘月滄桑望天:“摩挲素月,人間俯仰已千年。”
沈瑕面上終於浮現一絲波瀾:“你迴圈了一千年?”
“那倒不是,”沈乘月聳肩,“只是我最近在讀詩,這樣隨口引用會顯得我很有詩詞修養。”
“……”終於連一直神色淡淡、波瀾不驚的沈瑕都被她折騰得進入了無言以對的狀態。
沈乘月無辜地與她對視。
沈瑕定了定神:“我最喜歡杏花,因為我母親喜歡。”
“什麼?”
“不必每次都帶我來賭坊,給我演示這麼久,下次告訴我這句話,我就信你。”
沈乘月豎了個拇指:“我真喜歡和聰明人交談。”
“而聰明人認為,時間重置之後,你那玉鐲自動收回去,這可是無本的買賣。”
“我保證,結束迴圈之後,你想要什麼首飾都可以。”
“我不要首飾,”沈瑕想了想,“我想換一種報酬。”
“你說。”
沈瑕笑吟吟地看著她:“我希望姐姐能幫我偷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