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還沒告訴我,為何會傷得這般重?”
邊說便將他拉至最近的桌椅處坐下,吩咐春意替她將府醫請來。
而許懷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任由她動作。生怕下一秒眼前人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被他炙熱的眼神燙得臉熱,許念頗為不好意思地替他攏了攏外衣。
好一會兒,才聽到他說:“小傷而已,無妨。”
這時,府醫來了,許念趕忙為他讓出一個位置,拜託道:“袁大夫,麻煩您了。”
袁大夫低聲應了一句,就為許懷把起了脈,又細細地檢視了一番他心口處的傷,大驚失色。
“許小將軍可是自損心脈,滴落了心頭血?”
許懷斂眸,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袁大夫這是何意?”許念聞言驚呼了起來。
又見表兄薄唇緊抿,星眸低垂,便知袁大夫的話不假,心裡緊緊揪了起來。
“可有大礙?”
袁大夫沉默片刻,才回答道:“若是尋常人,自損心脈,怕是要落得個奄奄一息的下場……許是小將軍身強體壯,又有內息相護,這才平安無事,只是受了點外傷。”
許念聽完,一顆心才穩穩地落回了原處。
接過袁大夫手中的藥,許念便感激地開口:“今日多謝袁大夫了,您先請回吧。”
袁大夫低眉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了出去。
將許懷移至屋內後,許念就急切地伸出手,欲將他身上染了血的衣物盡數褪去。
剛碰到他肩胛處,手就被眼前人緊緊握住,許念聽到他甚是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念兒……不妥。”
話雖說得氣勢十足,眼神卻是有些閃躲不安,似是在擔心她看到傷口後被嚇到。
“表兄在怕什麼?無端端自損了心脈,如此英勇之舉,還不許旁人瞻觀不成?”
許念也不知為何,聽到他如此傷害自己,她便心痛難忍,不由得生出一股子怨氣來。
“你如何會是旁人……只是傷口猙獰,實在不堪入目。”
終是拗不住她,只能衣衫半褪,露出了結實強勁的精壯上身,肌肉線條分明,卻位置不一地分佈著大小各異的刀痕箭孔。那條極深的血色傷痕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他的心口,分外顯眼。
來不及害羞,許念握著藥的手便狠狠一抖,又看到眼前人彷彿早已習以為常的表情,強忍淚光,一步步靠近他。
在他心口處小心地撒上藥粉,全程默不作聲。
“怎麼不說話了?”聲音分不清是虛弱還是溫柔。
“表兄想讓我說什麼?贊揚如此剜心之舉麼?”她悶悶地說道。
“念兒……”絲毫不覺傷口疼痛,一心只有眼前人與他置氣的模樣。
“表兄難道是想效仿古人,剜心以證心跡?不知是誰家姑娘能讓一向淡漠的表兄動情至此啊?”
“……還能有誰。”
許念動作一頓,驚撥出聲。
“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