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樣冷冷的,她總會産生錯覺。
眼淚不受控制滑落的時候,她趕忙用手擦幹淨。她從來沒在紀時澤面前哭過,更不想讓這人看到。
紀時澤回抱著她,低聲道:“抱歉,來晚了。”
魏嫣然搖著頭,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滴滴落下,連擦都來不及擦了。
紀時澤也感受到了懷裡的人哭了,他忙松開,用手幫人擦眼淚。
可魏嫣然一點也不想讓人幫忙,一個勁躲著。隨後紀時澤猛地抓住了魏嫣然的肩膀,抬起頭伸出舌頭,舔掉了鹹鹹的眼淚。
“紀時澤!”
受到驚嚇的魏嫣然徹底哭不出來了,她猛地向後,可是紀時澤抓著她的肩膀,她根本就動不了。
氣得她抬起手給了紀時澤一巴掌。
紀時澤卻笑著望著她,“不要難過,我來了。”
魏嫣然聽到這話,有一種有火沒地方發的感覺,只能這麼呆呆望著他。
明月見此場景鬆了一口氣,魏嫣然在此,想必小殿下即使再生氣,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舉動。
她關閉了殿門,將狂風隔絕在了殿外。
紀時澤看夠了人,一把將長劍摔在矮桌上。
“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把解藥給我。我說的不是半月一解的解藥,而是一勞永逸的解藥。”
自他蘇醒看到骨生肌,再聽說這藥是魏嫣然交給他的,他就知道魏嫣然可能已經中了骨生肌的毒。
直到方才明月為了勸他不要和眼前的男人動手,說出了骨生肌的事,他才確定魏嫣然真的中了骨生肌的毒。
骨生肌是一種治癒傷病的良藥,但是這只是對於中了子母蠱的人來說。如果是普通人,沒人能受得了這麼猛的藥性,必須要半月一次的解藥來開解藥性,不然會死。
紀元景依舊面無改色,他淡淡道:“用你手握的二十萬大軍,先帝之子的身份與皇帝為你寫的太子詔書,讓紀長月將皇宮周圍計程車兵和探子離開。再告訴眾臣,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照常。”
說罷,身披黑鬥篷的閣主上前,將一道聖旨放在矮桌上。
他站在一旁看著紀時澤。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紀時澤會是這樣的身份,他一開始也覺得紀時澤和紀元景生的相似。但是二人書叔侄的血緣關系,他們紀家本來就是一個模子,像也算是正常。
而且,紀元景從沒有任何對紀時澤的關系,甚至詢問,所以他也沒往這方面想。
現在回想起他幾次差點讓紀時澤死於非命,他就一陣後怕。
不過他更懼怕的是眼前的紀元景。
他記得,曾經的紀元景不是這幅模樣。那個令人心悅誠服,人人敬仰的皇帝變了。不止變得對人命毫不在乎,居然還對亡妻留下的孩子狠心至此,幼時不管不顧,長大後更是利用他兒子的妻子來命令人做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紀元景怎麼能冷漠到這個程度。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怕是都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紀元景。
“好。”紀時澤沒有一絲猶豫拿起面前的聖旨就要起身離開。
魏嫣然一把拉住了紀時澤,將人拽了回來。
在紀時澤說出半月一解的解藥時,她就明白了什麼。樞玉曾經對她說過,記得半月去要一次解藥。
她以為樞玉是故意嚇唬她,但現在聽來竟是真的?
那毒藥是什麼?
她不由得想起了骨生肌,當時扮作喜公公的紀元景往她傷口上塗的藥膏。
所以她千防萬防,來盛京的第二天就中招了,她還一直不知道!?
靠!
紀時澤蓋住她的手,想讓她松開。
魏嫣然卻一把將紀時澤拽到自己懷中,她吼道:“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