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景笑笑,“我以為你不著急的。”
“我...”魏嫣然被噎住了。
半響,她才又繼續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是不可能把那一堆武器給你的。”
紀元景輕輕搖搖頭,“我從沒想報複任何人,我只是覺得為什麼有人生而擁有一切,就像我和一樣坐在這裡。而有的人,卻在大雪的日子連庇護之所都沒有,這樣很不公平,人該生而平等才對。”
魏嫣然聽著紀元景的話,總覺得很熟悉。
好像是她大學時的某個老師,每次到他的課,她會果斷畫五塊錢找代課的同學,然後自己出去打工兼職。
“你在這裡給我講大道理的時候,這些情況依舊沒有改變。”
所以...這人到底在裝神弄鬼些什麼。
紀元景道:“我覺得你們世界人人平等的想法很有意思,只是可惜大家都不喜歡。所以我只能用另一種辦法,讓所有人平等。
聞心給我的地圖示記著大梁和鄰國所有火山的位置,只要改變某些地質條件,或者是用火藥,就可以同時引爆所有火山。”
他說的十分輕巧,彷彿這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小事。
但是魏嫣然明白紀元景的意思,所以沒有辦法用平常心對待。
這個人的意思是說,實現人人平等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大家去死。也確實,大家都死就公平了,就平等了。
....
她很確定,從前那些穿越者說的話裡沒有關於道德與法治的,也或許是紀元景沒有看這一部分。
“你不能因為自己不高興或者什麼原因就拉所有人一起去死。”她鄭重地說。
紀元景重新將熱水倒入茶壺,隨後倒了一杯熱茶送到魏嫣然面前。
“一杯茶的時間,你告訴我鑰匙是什麼?或者你就可以在這裡等著,讓已經遭受過水患的人再遭受一遍火災。”
魏嫣然立刻明白紀元景在說什麼。
改變地質條件?
水壩造成的地質條件,現在因為水壩被毀,改變了,那也就是說那裡可能會有火山,還有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
她心急了,想出去告訴紀長月這個訊息,派人去預防。但此刻她是絕出不了太極宮,也無法傳遞訊息。
可她也不能把怪物屋的控制權給紀元景,先不說紀元景會不會遵守諾言,紀元景拿到怪物屋後可是要毀了能毀的一切的。
怎麼選,好像都不對。
“呼!”
一陣強風吹開了殿門,冰冷刺骨的寒風掠過魏嫣然的身體,冷的她剋制不住地抖動,隨後一把將棉被裹在身上。
外面雪已經停了,積雪很厚約莫有半丈。只是狂風吹起堆積的雪,像是還在下著小雪。
白茫茫一片中,魏嫣然看到了一個黑影。幾個呼吸之後,紀時澤重重落在了殿門口。
等她看清楚人之後,呼吸都要停滯了。
紀時澤看起來沒有半點受傷虛弱的樣子,他冷著臉,右手握著一把長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從暴雪中而來,現在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紀時澤!”她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聲。
紀時澤剛邁開步子想要走過,趕到的明月卻拉住了他的胳膊。
“小殿下,他是你爹。”
紀時澤不耐煩地甩開了明月,隨後半跪在魏嫣然身側,目不轉盯地看著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才不在乎爹孃這種他一生下就沒有的東西,他只在乎一個人。
只要她沒事,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在意。
魏嫣然瞧見紀時澤身上的雪花,伸手替人拍打。紀時澤的身上很冷,雪花沾在她手上化成了水,也讓她的手更冰了。
紀時澤卻在此時抓住了她的手。
魏嫣然停住了動作,她的鼻子酸酸的。一把抱住了冷冰冰的紀時澤,她將錦被裹在他的身上,想讓他暖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