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邊墨樹下,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依依相惜的有情人,眨眼時,有滴滾燙的淚珠墜落於女子忽掩的眼睫上。三載未見的夫人,正在祁懷瑾的眼前,他靠上去,輕輕一吻,兩人皆是一顫。
祁懷瑾將長歡攏入懷中,長歡亦緊緊圈住他。
“長歡,我很想你,很想你。”
“阿瑾,我也很想你,很想。”
兩人依偎著,沉默不語,只放肆地汲取對方的溫度,等到分開時,身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忽地,有大批婢女、小廝於花園中穿梭而過,聽說是宴席要結束了。
謝長歡握住祁懷瑾的手,說:“阿瑾,纖月和今棠在席上等我,我先去了。”
祁懷瑾拉著人不放,他也不說話,只執拗地望著謝長歡。
見此處被樹幹遮擋得嚴密,謝長歡踮腳覆上他的唇角,“等夜裡,我去小院找你。”
“哦。”
“嗯?”
謝長歡晃了晃手,示意他放開,犟著不動的祁家主終於屈尊開口:“再親一下。”
“啊?”
祁懷瑾伸手禁錮在謝長歡的頸後,在紅唇上細細密密地啄了幾口,而實則長睫下,如墨染的眸子裡是蝕骨的慾望,若是不在定國公府就好了,他要狠狠地親她。
嬌豔欲滴的唇瓣被祁懷瑾來回摩挲,生生把謝長歡再次逼出了汗意,她裹住作亂的手指,嬌氣地輕哼:“阿瑾,別玩了。”
而祁懷瑾的回答是,輕咬了口她的耳垂,“長歡,怎麼害羞呢?等夜裡,有很多機會……”
謝長歡的耳朵都要燒起來了,她往旁側一躲,快速跑開了,驕橫的聲音隨風飄入祁懷瑾耳中:“再說吧。”
祁懷瑾薄唇輕勾,在夜色中顯得有幾分邪魅,方才長歡閃躲時,眼前一晃而過的嫣紅耳垂,讓他心潮難平,可總歸,今夜他能擁著長歡入眠。
時隔近半個時辰,謝長歡返回席間,顧今棠拉著她追問:“纖月問了好幾次你去哪了,要是你還不回,她真會離席去找人。”
謝長歡眉眼含笑,只說:“在外面透了會兒氣。”
“長歡,這壽宴也要結束了,但無妨,你明兒一定要來,可不能爽約。”
“知道了。”
顧今棠所說,是指明日的生辰宴,顧夫人與她生辰只差一日,但明兒只是私宴,顧家只給熟人下了帖子。
如今,因晉纖月牽線拉橋,謝長歡與顧今棠算是半個好友,她曾以送禮為由,將一盛有藥草的香囊放於顧今棠的寢臥,不過半年,身子羸弱的顧今棠已漸漸複原。
那時,徐醫正只嘆是神跡。在江南療養了十數年的顧今棠,哪怕內裡調養得再好,終究是有虧損,不管用多金貴的藥材堆砌,仍是逃不過每月的錐心之痛,可突然間,她的身子莫名其妙地痊癒了。
宴後,謝長歡隨著傅夫人出府,與結伴而來的傅家父子碰面。
馬車上,傅知許靠著車壁休憩。傅知琛在和謝長歡交談,說至興處,他推了傅知許一把,卻察覺到極為異常的體熱。
“哥,哥!”
傅知許沒動靜,傅知琛探了下他的額頭,“謝姐姐!我哥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