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甫一落下,容今瑤原本迷濛的眼神忽地一震,愣住了,管不得小郎君上上下下地身子和自己溢位來的爽音。
剎那間,腦海裡轟地一下炸開了什麼,一道閃電硬生生撕開了夜色,將她丟進了清醒的邊緣。
他知道她在學堂時那些偷懶耍滑的小動作……洞悉她習字時拖沓磨蹭、走神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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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熟悉,這般瞭解,這不就是……
“你……”容今瑤睜大眼,酒意被驚醒了一半,話只說出一個字。
可還沒來得及出口,她便又被他低頭吻住了,唇舌糾纏,蓄謀已久地堵住她所有意識。
本來就酒醉了,他還要不斷地往她嘴裡渡酒!
這個吻裡帶著懲戒意味,又有不容拒絕的強勢,舌尖攪動間,她整個人被他卷進了新的夢境。
容今瑤“唔”了一聲,腦袋一陣暈眩,剛蘇醒的一點點清明被吻得七零八落。
她忘了方才想說什麼。此時此刻,只覺得這個小郎君的吻真好,力道張弛恰到好處,一點點撩人的惡意,又不失溫柔的拿捏。
比她聽聞過、未親自嘗試的風月段子,還要厲害一籌。
容今瑤的呼吸被他吻得淩亂,只剩一念尚存——
明日醒來,一定要把這個小郎君贖走!
把他帶回宮裡,日日貼身服侍她,伺候她穿衣、沐浴、捶腿、暖床……
她還要養他一輩子,氣死楚懿!
小公主幹脆利落地做了決定。
翌日,熹微的日光透過窗紙縫隙,似一條纖細的金帶,照在榻上的錦被。
容今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袋沉甸甸的,一時半刻沒能分辨出來自己在哪。身體酸軟無力,連抬手都覺得費勁。
她輕哼一聲,下意識地轉了個身,卻猛然觸到溫熱之物。
有些硬……
想起來了,是她準備贖回宮的小郎君。
容今瑤在他的懷裡,還未徹底清醒,便語氣理直氣壯地宣佈:“本宮決定了,要把你帶回宮裡,從今日起歸我養著,以後你只管伺候我。”
對方卻輕輕挑眉,嗓音清清淡淡的:“是嗎?”
簡短兩個字,吐字極清,一股懶散的從容,像春日溪流裡拂過石面的清風。
不對。
不對!
容今瑤一聽這聲音,剎那間,整個人仿若被人兜頭澆下一桶冰水,從頭涼到腳。
這聲音太過熟悉,熟得刻在她骨子裡。
容今瑤瞳孔驟然一縮,順著被角往旁邊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手,修長且骨節分明,正閑適地把玩著她的發絲。
那人愜意地躺在她身側,神色悠閑地半倚,抱著她,眼尾還殘留未散盡的睏倦,似笑非笑:“養我麼?”
神情是饜足後的舒爽。
下一刻,容今瑤像炸了毛的貓:“楚懿?!”
她根本顧不上什麼儀態,更無暇顧及身上衣物是否整齊周全,滿腔的羞憤與驚愕瞬間化為一股蠻力。
只見她毫不猶豫地抬起腳,卯足了勁,朝著楚懿的身上,重重地踹了過去。
直接把荒唐一夜的死對頭,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