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依舊沉默寡言,卻不再充滿敵意,反之會在訓練的時候認真聽楚懿講解行軍作戰的陣法。
一開始容今瑤還有些好奇,試探他是怎麼拿下阿渡的,楚懿只是彎了彎嘴角,告訴她說:“男人之間的秘密。”
容今瑤:“……”
後來,楚懿照常早出晚歸,每日一早便進軍營操練,軍中事務繁雜,樁樁件件馬虎不得,所以他少有閑暇。
容今瑤也漸漸適應了涼州的風土人情,習慣了漫天飛雪的凜寒,將心思傾注於涼州事務,不再耽於閑逸。
轉眼間,大半個月過去了,新年將至,街巷間湧起了年味。
這夜,雪屑叩著窗欞,屋內孤燈搖曳。暖黃光暈勾勒出少女低垂的側影,朦朧溫婉。
容今瑤身披薄衫,袖口微斂,皓腕如雪,指尖輕拈狼毫,專注地研讀稅賦與戍防卷宗,眉眼間難掩倦意。
最近一段時日裡,正是因為來了涼州,她發覺自己的少女心性都被磨去了許多。
案上的蠟燭燃至一半,燭淚順著銅座緩緩滴落,房中愈發寂靜。
容今瑤執筆寫字,忽然,耳後拂過一絲溫熱的氣息,熟悉的懷抱從後面將她籠住。
楚懿的掌心穿過她肩上的披帛,牢牢扣住她的腰,下頜輕抵著她的發頂,聲音低低的,透著些許懶倦:“又不睡?”
容今瑤側了側頭,“你怎麼也沒歇?”
“怎麼歇得了?”楚懿微微眯眼,唇瓣順著她的耳垂貼近,語氣漫不經心,“你最近比我都忙。”
容今瑤眸色認真:“涼州的稅賦和戍防都不對勁,我得先弄清楚,之後再給大哥寫信。”
楚懿笑了笑:“公主這般勞心勞力,需不需要臣給您捏捏肩?”
容今瑤下意識地抬手擋住前月匈,“不必……”
可她的抗拒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沒什麼威懾力的動作,根本擋不住楚懿胡來的手。
楚懿的手順著她的纖細的月要線往上,輕覆在柔軟間,整個人埋於她的肩窩處,鼻息愈發炙熱,“你最近都忽視我了。”
容今瑤癢得不行,手一抖,筆尖在紙上落下一點墨跡,聲音顫了顫:“你別鬧!”
楚懿神色坦然,像是沒聽見一般,手上的動作未停,甚至順勢將她轉了個方向,讓她面朝自己,眼眸微垂,語氣理所當然:“我沒鬧。”
“……”
容今瑤有些頭疼地看著他,偏生少年此刻的模樣不顯淩厲,倒是像撒嬌。
她還未開口,楚懿已然半跪在她面前,鼻尖與她相觸,眼睛半闔,聲音啞得很:“昭昭也心疼一下我吧?親我一下,好麼。”
溫熱的氣息纏繞在耳畔,容今瑤被炙熱包圍,指尖微縮,掌心貼上楚懿的側臉,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臉推至一旁。
楚懿:“?”
容今瑤慢條斯理地收回手,“沒空。”
楚懿盯了她幾息,“真是無情。”
容今瑤目不斜視,繼續翻閱賬冊,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屋內沉寂了片刻。
下一瞬,楚懿長臂一收,果斷地將她扣入懷中,“那我親你,總行了吧?”
話音未落,他便低頭,唇角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鬢發,帶著一點頑劣的試探,“怎麼不說話。”
“你……”
容今瑤心頭微顫,欲要抬手推拒,卻被楚懿一把扣住手腕,順勢將她困在桌案與胸膛之間,眼神中帶有危險的意味。
少女咬了咬唇,避開了他的目光:“……你耽誤我看賬冊了。”
楚懿低笑一聲,抬起她的下頜,親了親柔軟香甜的唇角:“剩下需要核對的地方,今夜我來幫你梳理,可好?”
“我也不忍心看你這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