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喬茂無關!喬茂要殺季桓,我也要殺季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宋崢不願再深究,更不願過多提及喬憐姜。
當即茬了話題,“阿澈在我那處,正好你們母女也能見面。”
藉著火光,從剛開始看看辛宜的那一刻,察覺她沒有排斥他,宋崢這才鬆了口氣。
心道韋允安還算聽話,並未將那些齟齬告訴辛宜。他握緊韁繩,在心中嘆了口氣,似乎最終妥協,“等韋兄回來後,我就送你們去幷州。”
“好,多謝阿兄!”
……
得知季桓大軍冒雨開拔,一路向著陽羨城西。似有夜奔荊州之跡。隱忍了這些時日,喬茂再也按捺不住,將陽羨四周的大軍調集回來,圍堵季桓。
“速速傳令,派五成人馬攻打陽羨,其餘人馬,隨我前往陽羨城西,截堵季桓。”喬茂道。
今夜收到訊息,他便派人去圍堵季桓的那個女人。眼下,季桓卻突然出動,說不定陽羨城西還真出了什麼變動。
既然季桓自己出了陽羨,那莫要怪他心狠手辣。今夜,他便要季桓命喪揚州。
“倒底是年少輕狂,想不到,心狠手辣寡義薄情的季選,竟養出了一個多情的兒子。”眼底閃過嘲諷,喬茂冷笑道。
當即穿了軟甲,冒雨行軍。
……
“可有訊息了?”男人一身黑衣,端坐於馬車中,在曙光的照射下,面色森然。
“山中發了洪流,屬下只在山腳處找到了我們的馬車殘骸。”鐘櫟道。
季桓頓了瞬,指節隱隱發白,點漆般的眼眸陰鷙橫生,“繼續找,就算死,本官也要見到屍骸。”
鄴城的事,還有韋允安的事,他已多次領會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道理。
若是她叫喬茂捉走,也還有痕跡。此番也不見得是喬茂所為,探子來報,喬茂率大軍前去攻打陽羨空城。
另有不少兵馬,朝著陽羨城西而來。
他季桓見過多少風風雨雨,此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時不足為懼。
他先率人佔據高地,將山麓圍起,屆時就算喬茂攻來,此處山地也是易守難攻之地。
就算喬茂手下有精通水性的鳶行軍,在山地也施展不開。
“大人,前面的樹下,見到了女子的衣衫,”鐘櫟又來報。
季桓眸光忽頓,曙光穿過車簾,映襯的男人面色忽明忽暗。
抬眼看去,霜白的衣衫沾染著棕黃的泥漬,男人的聲音隱隱發顫:“繼續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
既未見屍身,他絕不信她會死。韋允安和那個孩子還活著,辛宜怎麼可能會死?
遠處的天際泛著蟹殼青,雨雖停了,一處處聲響卻從四周傳來。
季桓閉上眼睛,長指放下了簾子。
“大人,喬茂大軍已至。我們可否還要繼續尋找……”鐘櫟問道。
“繼續找。”男人沒有絲毫停頓,面色冷沉。
他已經喬茂引到此處,為何不將計就計。喬茂既認定他是痴情,便那叫他認定就是。
同時,他也不可能徹底放棄尋找辛宜。揚州事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揚州這片沃土,遲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