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開口,辛宜當即將手中的盛著烏黑麻黑湯藥的碗砸到他身上,目露嘲諷。
“令我喝避子羹的人是你。如今令我喝著湯藥的也是你!”
“季令君不若自己喝了。”
季桓未躲,那碗湯藥盡數淋漓到他的玄色衣衫上,浸潤濕透。房內泛著濃厚的苦澀藥味。
辛宜看著他不躲不閃的模樣,分明將那碗砸到了他身上,可她心底依舊憋悶惱怒,恨意一絲也未消下去,反而愈發洶湧。
那時她其實很想有一個與他的孩子。有了孩子,他或許就會在意她,肯回頭看她。
季桓走到桌案上,當著她的面喝完其中一碗湯藥,又端著瓷碗,不緊不慢走向她。
“綰綰,聽話,把藥喝了。”他提前命人多煎幾份,防得就是此刻。
“我已喝過藥。”季桓坐到床榻邊,端著藥喂她,不容拒絕。
他又是這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彷彿過去的那些都與他無關。辛宜實在氣急,抓起軟枕就要向他擲去。
這次男人迅速側身,躲了飛來的軟枕。見她要擲旁得物什,當即喝了藥,迅速將那碗放到夾子床旁的小案上,貼上她的唇,將那藥渡進她的口中。
辛宜始終不配合,也不可能配合。掙紮的瞬間,不少褐黑的湯藥驟然從紅唇中溢位,沿著她的白皙的下頜,滾落進衣襟內。
季桓再沒了耐心,任何藥,都不如他親自在這片沃土上耕耘有效。
他擒過辛宜的腕子,盯著她的小腹目光沉沉。只要此處真的有了他們的孩子,辛宜就會留在他的身邊,不會再去找那該死的閹人,也不會再惦記阿澈。
季桓如是想,扯開淩亂的霜白裙衫,沿著白皙的膝蓋探去熟悉的故地。
“滾!”辛宜死死看著系在架子上的軟稠,費力掙著 雙腕,卻依舊掙不開,心中惱怒地緊。
下一瞬,卻又見男人從櫃子裡找來了軟枕。
辛宜看著自己漸漸抬高的腰腹,眸光驚懼,在疼痛傳來的那一刻,痛哭著:“我恨你!季桓,我恨你!”
痛呼聲被擊打得稀碎,辛宜的視線逐漸模糊,恍惚中,她好似變成了一縷無根的柳絮,被狂風席捲著,在空中忽快忽慢地飄浮。
“唔……”喉中的輕囈將她驚醒,辛宜抬眸,正對上近在咫尺的正打量著她的淩厲眼眸。
此時房中昏暗,她已分不清白晝黑夜。只有那處的盈 脹難受得緊。
情緒逐漸崩潰,她接受不了,自己一次次逃脫,最後仍落得個被他捉回,在他身下苦苦 承受的結果。
辛宜側過臉,偏過視線不,崩潰地落淚,淚水將軟枕浸得濕透,同樣濕膩地,還有身下的軟褥。
怎料此時,漸歇地動作忽地又起,溫涼的長指攥過她的臉頰,逼著她與之對視。
“綰綰,看著我。”
“此處,正漸漸孕育我們的孩兒。”帶著她的手,摸向平坦腹地的異常輪廓。
“唔……滾!”分明是碰得她的小腹,可辛宜彷彿碰到了什麼髒東西,眸中滿是怒火。
“你以為,就算有了,我會留著他?”辛宜費力地推著他,推不開,咬牙切齒道:
“你季桓合該斷子絕孫,兒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