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宜著實沒想到他會偷襲,當即又驚又嚇,僵著身子不敢再動。
為求逼真,林觀不過是在脖頸上點了胭脂。這瘋子竟然還敢咬她,辛宜氣得疼出眼淚,仰著脖頸一時無法動彈。
季桓依舊禁錮著她,將她圈在懷中,允 吻著那處,詭異又瘋狂。
良久,直到新的紅痕徹底覆蓋上那道礙眼的痕跡,季桓才喘息著,松開了她。
禁錮松動,辛宜旋即回神,執著匕首捅向他的腹部,再無一絲猶豫。
饜足過後的男人一時無察,眼睜睜地看著匕首捅進了自己的下腹,距離要害,僅剩三寸……
辛宜憋著一口氣,見他被捅後依舊在愣神地看向她。當即氣勢洶洶地沖進那廳堂,踩過地上盛放鮮血的玉碗,直沖供案。
意識到她要做何,男人眸底罕見地起了絲恐懼,也不管腹部插著的匕首,快步跟上,怒道:
“辛宜,住手!”
辛宜只管當耳旁風,無視那僧人眸中的震驚,面色如霜,冷臉掀翻了供案。
連帶那長明燈燭,也跟著滾落地上,蠟油淌了一地,火苗逐漸燃起,將那經書一同灼了。
“不要!”季桓上前,徒手就要將火中的燈燭拾撿起來,辛宜本就煩,直接向那燈燭踩去。
季桓忽地跪趴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那燈燭被辛宜踩在腳下,心中的寄託似乎就此被斬斷,痛不欲生。
季桓抬頭看向他,雙目猩紅,面容冷肅,瘋癲痛苦。辛宜依舊面色如霜,冷冷瞪著他,眸帶嫌惡。
“綰綰,你好狠的心!”
季桓身居高位久了,從未這般狼狽。就算那時虛情假意救她,也依舊是恃權傲物,處處端著架子,自以為是。
眼下看到他這瘋瘋癲癲,渾身是血,跪趴於地,求而不得的卑微模樣,辛宜驀地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愉悅。
“你季桓也不遑多讓。”
“事已自此,你做這些不過是安你自己的心。”辛宜垂眸看他,視線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漸漸向上。
“世間種種,皆覆水難收。”見有幾滴血沾到了手上,辛宜不動聲色地擦去。
季桓顫顫巍巍地起身,眸光低垂著,極力去遮掩自己的情緒。
視線落在下腹的匕首,季桓心中苦笑著,旋即,他看向辛宜,眸帶探究?
“這也是他教你的?”
很顯然,他指得是匕首。她又一次身藏利器,想殺了他。
還未待辛宜回答,季桓當即拔掉匕首,語氣陰森又冰冷。
“那就,更留不得了。”
旋即,他不再看辛宜,轉身離去,佝僂著腰身,顫顫巍巍,任憑腹部和腕上的鮮血蜿蜒淋漓。
辛宜發覺戲做得有些過頭了,真怕他又狗急跳牆,去動她的阿澈,急忙追上去。
“季桓!”
聽到女人的聲音,季桓心頭一頓,卻不回頭,只冷冷道。
“將夫人送回房,好好沐浴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