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願意,只是不知翠翠的想法。
但若能用此等卑劣的手段,將翠翠留在身邊……倒也不是不可……
“謝主上大恩,屬下願意。”鐘櫟垂首,朝他磕頭,
“好。”辛宜心底生起一陣愉悅,他安排了這等事,也省去了辛宜的想留著素問又想她出嫁的難題。他可真是貼心周到的夫君。
“季桓!”
恰在此時,房門忽地被拍得哐哐作響,女子惱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季桓眉眼忽地亮了起來,她這是頭一回來尋他。暮冬夜晚寒涼,她竟親自過來了。
“綰綰。”他親自過去開門,眉目見染了一層溫和。
“冷不冷?快穿上。”見她衣衫單薄,他連忙脫下大氅披到辛宜身上。
辛宜看見他就是一陣怒火,餘光瞥見跪在地上的鐘櫟,將他的大氅直接扔到地上,怒道:
“季桓,你為何又要自作主張?素問是我的人,何時落得到你做主?”她剛走到抱廈,就聽見季桓說要把素問許配給鐘櫟,一股火頓時竄上心頭。
“綰綰,你誤會我了。”季桓眸底的光暗淡幾分,默默撿起地上的大氅,放到了靠椅上。
“你不是想讓她一直陪著你,不如就留在此處,也不算虧待了她。”
“可她願意嗎?”辛宜盯著他的眼睛,不滿地反問。
“有何不願,她既說了想一直留在你身旁的,那就永遠別離開。”季桓淡淡道。
正如辛宜曾經喜歡他愛著他,那就該始終如一,永不能變!
“那鐘櫟呢,你們果然都是瘋子,素問可說了要嫁你,若她不是和你有些淵源,你們早就逼死她了。”辛宜實在忍無可忍。
繼續對季桓道:“你不是還要拔了她的舌頭嗎?現在又裝什麼假慈悲,我看了就惡心!我告訴你,若你敢動素問,你看我敢不敢再殺你!”
說罷,辛宜轉身摔門離去。男人餘光瞥見跪在地上的鐘櫟,恨得咬牙切齒。
他季桓在她心中,竟然連一個區區婢子都不如?
旋即,他甩憤然甩袖,側過臉陰鷙地對鐘櫟道:“起來,帶上你的劍!”
季桓握著凝鈞劍,走到抱廈前的平地上,抬眸看向寂靜的夜空,倏地拔出了凝鈞劍。
鐘櫟舉著劍,對上他憤怒的目光,有些心虛。
季桓單手執劍,饒是如此,那力道也叫鐘櫟吃力。他苦苦支撐格擋著。
這個時候他絕不能觸季桓的眉頭。現下主上雖不再夢魘,但每次和辛夫人鬧的不歡而散時,都是他癲狂之時。
冷刃在月色下恍著白光,兵刃相接聲此起彼伏。
鐘櫟再次被壓制地倒在地上,季桓漸漸失了興趣,不悅道:“不中用,連一個女人都降服不了。”
“是。”鐘櫟提溜著劍,連忙賠罪。
“屬下好不容易與她重逢,心中歡喜,若能等你開也好。不必強求這次……牢主上費心。”
“蠢貨。”
什麼等待最是虛無縹緲,前人用來矇蔽後人之言罷了。
還不如一開始就將之囚在身側,愛也好恨也罷,都是他的。他依舊每日睜開眼就能看到。
見鐘櫟依舊悶悶的,季桓也失了興致,他現在還在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
私心作祟,綰綰依舊住在宣院,那處也是他的院子,他們依舊要同床同枕,水乳相融。
只要辛宜腹中快速孕育他的血脈,屆時一切都好辦多了。他依舊會把阿澈當成自己的孩子,但她長得太向那韋允安,於情於理,他都做不到無所顧慮地待她,他需要有一個自己的血脈。
一個從辛宜肚子裡出生的,他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