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強取豪奪 兄妹情深的戲碼……
窗外雪落的聲音窸窸窣窣, 情事過後,男人懷擁佳人,本欲饜足地睡去。聽見門外的三聲節律分明的敲門聲後, 鳳眸猝然睜開,安頓好懷中的柔若無骨的女人後,這才披衣離開。
剛開門的瞬間, 涼風旋即轉進烘暖的寢屋, 吹的簾子翻飛作響。
雪似鵝毛般捲起,漱漱翻飛。鐘櫟立在抱廈旁,神情凝重。
“主上……”
季桓抬頭看著迎面的飛雪, 將門闔好,視線落在鐘櫟身上, 冷靜道:
“有事且去前院再說。”
鐘櫟眸光複雜,欲言又止了一瞬, 跟著季桓去了前院的書房。
“主上, 屬下適才收到訊息, 韋允安……死了。”
正在垂眸撚玩白玉扳指的男人眉心一擰, 旋即反問道:“死了?”
“確信嗎?”
“你又怎知,不是旁人的障眼法?”
自若的面容終於裂開一起縫隙, 季桓一手撐著太師椅的扶手,同時上身前傾靠近鐘櫟。
“你既去鄴城查了五年前有關辛氏的事, 就同本官說說,當年辛宜是如何死裡逃生的?”
他仍不相信,不過剛將宋崢這條魚兒引來吳縣,韋允安那廝竟然死了。
若說這背後沒有旁得勾當,他是萬分不信,垂眸思忖片刻, 他忽道。
“再去查查,那個孽種可還在?”
“喏。”
鐘櫟回想他在鄴城發現的蛛絲馬跡,同季桓道:
“夫人被擄後,陶雎向胡人提議,把別駕夫人懸於城牆示眾三日,斷絕水米,以儆效尤。”
“第一日過後,夫人許是沒氣了。接連過了第二日第三日……屬下打探過,夫人在那之後再未動彈過一次……當初就連陶雎也探過夫人的鼻息,便認為夫人已死。”
“那時暑氣燥熱,胡人信奉生靈自然,他們忌諱屍身腐爛。就把夫人給……帶到了亂葬崗。”
聽罷,季桓眸光微滯,若有所思,袖中的指節忍不住蜷縮又松開。不過他也未曾糾結於這些微弱變化,又問道:
“且再查查,幷州特別是涼州還有西域那邊,有沒有掩飾隱蔽氣息的藥物。”
“喏。”
“備車,本官今夜親自前往城南。”
車轍壓過適才落下的新雪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寬敞的馬車裡,男人反複咀嚼其中的資訊可能,白皙的面龐上神情莫測。
若是辛宜得知了此事又待如何?
她還曾大言不慚地說他比不過韋允安那廝。明裡暗裡都是厭惡他,維護那個連男人都算不上的閹人。
他兀自思量著,忽地眸色一驚,驀地後怕起來。若之後辛宜真要一心求死,他似乎再也找不到拿捏她的籌碼。
至於那個孩子,她的存在都叫他厭惡得緊,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辛宜和韋允安的過往點滴,每一刻都叫他恨得發慌又厭惡。
目前他還無法分辨,到底是韋允安在她心下重要,還是那個孽種在她心下更為重要。
不到萬不得已,他斷不會將那孽種拿出來折了自己的顏面。
韋允安,這個憑空出現橫插在辛宜和他之間的障礙,若真就此死了也好。
此後不叫辛宜再見他,大抵可將此事遮掩了去,若辛宜再鬧,他就……將那個孽種一併提出來。
馬車行過城南小巷時,內裡一篇燈火通明。鐘櫟早一步請了大夫前去,另不放心,還私下找來了仵作。
還未進門,烏黑的皂靴旋即頓住,看著腳下的一層染著血漬的殷紅,季桓眯了眯鳳眸,眉心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