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強取豪奪 季桓他沒有心,他……
剎那間, 辛宜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無形中彷彿有隻巨大的手掌,緊緊扼住她的喉嚨,隨之而來的窒息與瀕死的痛感盡數加之於身。
將她帶回到被叛軍懸於城牆上那日, 滴水不進,烈日曝曬,最後落得被拋屍荒野的下場。
而此刻, 季桓非但不會為當年的事認錯, 反而還對她苦苦相逼,非要將她趕盡殺絕才肯罷休。辛宜從未覺得如此刻這般憋屈崩潰過。
怎麼有人分明做錯了事,卻還能堂而皇之地怨憎斥責那些深受其害的人。
心下泛起一陣苦潮, 看來郗和說得果真沒錯,季桓他確實異於常人, 更確切的說,季桓他沒有心, 他就是個瘋子!
察覺帶著慍怒和陰鷙的冰冷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辛宜想往後退, 可身後就是椅背, 再無處可退。
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阿澈,她只得將過往的那些痛苦壓在心底。現下所有一切都比不得她的丈夫和女兒重要。
倘若逢場作戲能將這茬危機接過, 那她也會甘之如飴的繼續下去。
辛宜索性不再避讓,掃過他冷峻的面龐對上那陰鷙不善的視線, 而後微微側過臉龐,再避開他的對視,故作侷促道:
“此事怕要涉及大人的私事,民婦……民婦不敢妄言。”
季桓旋即會意,她這是在委婉的提醒他靠得太近,他笑著搖了搖頭, 退後一步。
“無妨,本官允你無罪。”
在辛宜看不見的地方,季桓略帶回味的深嗅一息,默然舒了一口氣。
方才靠近辛氏的一瞬間,他周身的煩躁似乎隱隱被平息。
辛氏身上的淡淡的清荷香,彷彿由內到外地撫平了他心底的那些紛亂與雜思。
漸漸,他心緒莫名好了幾分,竟俯身隨意抱起了在一旁玩樂的阿澈。
辛宜應激般得忽地起身,緊緊盯著阿澈,急忙道:
“使不得啊,大人。小女頑劣,大人您千金貴體,怎能被小女——”
“本官說了無妨!”他雖在笑,可辛宜卻明顯得能察覺到,他的笑意分明未及眼底,就那般似笑非笑得看著她,頗令人毛骨悚然。
何況他還抱著阿澈,這分明就是在威脅她。
“夫人該回答本官方才的問題了。”
修長的指節在阿澈的臉上輕輕摩挲,餘光卻在不時留意著辛宜的神態變化。
“民婦……民婦認為,大人或許是太過執念此事。”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興許大人您放不下此事,這才被夢魘所掃。”
“哦?依夫人看,本官如何才能放下此事?”季桓玩味地打量著她笑道。
“民……民婦不知。”她的目光依舊急切地鎖在阿澈身上,無形中替自己緊緊捏了把汗。
“既然你不知,便道不出此中因果。本官卻認為,你所言不實!”
這回容不得辛宜目瞪口呆了,在她的詫異中,聽見男人又道:
“此事本官認為並非因本官的執念所起。”
“本官不曾虧待過她,又何來執念一詞?”
“既然那人不管活著還是死了,都在冥冥之中折磨本官。那本官便必再有所顧慮。”
“她敢既定本官的夢境,那無論她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本官都要將她找出來。”
“你說是嗎,夫人?”
在她的徹底詫異的無語中,季桓忽地笑道:
“世間並非所有人都能像夫人一般好運,能忘記前塵舊事。”
“本官倒是希望,夫人最好真忘了,不然哪日說不定夫人記起前塵,才是萬劫不複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