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樣還能動?”
裴言認真地看了一下:“好像……沒包好看。”
那根手指被白色的無菌紗布纏了很多圈,外面又用無菌膠帶從指尖纏到指根。傷口被這樣一包,反倒看上去嚴重了很多。
沈墨池動了動那根手指,語氣頗有無奈:“這是好看的問題嗎?”
裴言抿了下幹澀的唇:“要不?我重新包過?”
“算了。”沈墨池嘴上不滿意,嘴角卻露出了淡淡的笑,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根手指上。
“那換藥的時候,我包好一點。”裴言說著將藥箱蓋上,又起身用座機撥通了前臺電話,讓人到房間打掃碎了的玻璃渣。
沈墨池突然說道:“我想抽煙。”
“那我幫你。”
“嗯,打火機和煙在兜裡。”
一根受傷的手指讓沈墨池徹底變成了一個不能自理的病人。
一個使喚得得心應手,一個心甘情願的順從。
裴言的手指順著沈墨池的褲兜邊緣伸了進去,溫熱隔著西服料子傳到指腹,手指停滯了片刻才將煙掏了出來。
那大腿處的肌肉是緊繃的,他無法遏制住地想指腹觸碰下的摩挲感。
沈墨池安泰自若地咬走裴言抖出的一支煙,又從容不迫地等著他將煙點燃。
他就那樣靠在沙發上,受傷的那隻手搭在大腿,表情不多,也看不出享受。
裴言從自己兜裡掏出打火機,拇指輕輕一摁,“啪”的一聲,藍色的火焰攛了出來。
空氣裡很寂靜,連火焰都有了聲音。裴言的心跟著火焰跳了兩下,蠢蠢欲動。
有那麼一瞬間,裴言想,一直這樣多好。
沈墨池就像一隻炸毛後被哄順的貓。此刻這只貓就窩在沙發上,任由主人安撫。
裴言坐在一旁身子往前傾,將打火機湊到了上去。兩人靠得太近,姿勢實在曖昧。
沈墨池微微俯身,咬著煙湊近那團火焰,眯著眼吸了一口。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裴言甚至能聽到沈墨池喉結滾動的聲音。
曖昧的氣息隨著煙霧飄散在了空氣中。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先說話。
裴言的心跳,一下。
兩下。
最後雜亂無章。
敲門聲傳來。裴言不得不起身開門,清潔阿姨很快就將那團玻璃碎片打掃幹淨,也打斷了房間裡原本的曖昧氣息。
“沈墨池,要喝水嗎?”裴言問道。
他自己也有些口幹舌燥。
“嗯。”沈墨池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
裴言拿了一瓶蘇打水遞上前,沈墨池沒有接,他笑了笑收回手將瓶蓋扭開這才又遞了上去。
沈墨池將煙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裡摁滅,這才接過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他又將剩下的一半水遞給裴言:“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