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擠出笑，目光從他身上移過：“抱歉，路上有點堵車。”
沈墨池嘴角微彎：“合同帶過來了？”
“嗯，都按照沈總的要求來的。”裴言將合同放在了辦公桌上。
“嗯？”沈墨池的表情有些微緊，但他還是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看似認真的翻起了合同。
修長的手指翻過紙頁扇起一絲濕度，空氣中的氧氣變得粘稠起來，裴言反倒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這樣的口幹舌燥讓他想起某個夏天。沈墨池打完籃球滿頭是汗的跑向他，從他手裡奪過喝了半瓶的礦泉水一飲而盡。
那是少年的第一次心動。
裴言很喜歡沈墨池認真的樣子，看合同的樣子，翻動紙頁的樣子。
最後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還有紙頁翻動的聲音。
短短幾分鐘，裴言覺得過了很久。
沈墨池抬頭撞上他的視線，眉頭微挑：“裴總很喜歡看我？”
裴言欲蓋彌彰道：“我在看合同，免得沈總又新增一些不可理喻的要求。”
沈墨池嗤笑道：“確實這份合同還不夠完善。”
裴言沉默不語。
沈墨池繼續說道：“首先這份合同並未註明裴總什麼時候還款，還有償還方式我並不喜歡。”
裴言問道：“沈總是對榮慶的股份有質疑？”
“我說過我不會投資榮慶，那麼這筆借款就是你我之間的私人債務，所以關於用股份償還的方式，我並不接受。”
“沈總希望以什麼方式償還？”
沈墨池看著他，很認真道：“你。”
裴言一時失神。
心也亂了，心髒跳得七上八下。
沈墨池又說道：“我對員工很大方，但要求也很高，必須隨叫隨到，訊息秒回。還有還款期限五年。”
裴言鬆了一口氣：“好。”
沈墨池又道：“同意的話就在合同上簽個字。”
“好，我同意。”裴言並沒有其他選擇，或者比這更好的選擇。
他想沈墨池應該是恨他的，這樣做也只是為了羞辱他。
沈墨池拿起鋼筆在合同上填上了自己的要求，這才推到裴言面前：“想好了？”
“嗯，想好了，多謝沈總抬愛。”裴言接過鋼筆絲毫沒有猶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墨池甚至還準備好了泥印。
簽完合同。沈墨池理直氣壯道：“現在你去開車，陪我參加一個酒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