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特意提醒了句：“阿姜，金駿眉快完了。”
“啊？”阿姜看著自家老闆不忍心。
裴言坐在辦公桌前喝了一口茶後，阿姜才試探性說道：“裴總……會議室那邊都等著你過去。”
會議室裡，幾方人早已經吵得面紅耳赤，若不是出於身份估計早把會議桌掀了。
裴言走進會議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裴言。
裴言在眾目注視下坐到了自己位置。
銀行經理朝基金負責人使了個眼色。基金負責人視而不見。
銀行經理又朝投資人方帶頭人使了個眼色，結果對方依舊視而不見。
顯然，沒有人願意當這出頭鳥。
裴言倒是不急，就那樣坐著等他們誰先開口。
銀行經理猶豫了一下，直起身子道：“小裴總，您看貴公司的欠款已經逾期，是不是應該先處理一下。”
“嗯？”裴言應道。
銀行經理又說：“那我們什麼時候處理這個問題？”
裴言淡淡道：“很快，等電話。”
裴言的手機就放在辦公桌上，一直處於黑屏狀態。
銀行經理理解成對方是想拖欠，擦了把汗又說：“小裴總，您看貴公司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我這邊也是扛不住的，要不您還是……想想辦法？”
這時投資人坐不住了：“當初裴總說融資的時候，我可是二話不說直接掏了棺材本，現在裴總去哪了？電話不接，郵件不回，小裴總你是公司法人，總得給個說法吧？”
“是呀小裴總，您總得給個說話吧。”
“去年貴公司投資了一部電影，裴總拍著胸承諾的票房，現在電影去哪了都不知道。”
“小裴總您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吧？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經過這麼一開頭，所有人就開始抱怨起來。
裴言就這麼聽著所有人抱怨，不怒，反而氣定神閑、安然若素。
眾人說累了安靜下來，他才開口道：“給我一個半月的時間，不然我也沒有辦法。”
裴言要等的電話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才接到。
華燈初上，明珠蔽月。站在外灘的大廈裡一眼能瞧見高大的立交橋、浦江上的輪船，還有絢爛霓虹的古建築。
這樣的夜色多情而迷離、風拂過江面留下風情萬種。
沈墨池就那樣站在落地窗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修長冷白的手腕，另一隻戴著腕錶的手插在褲兜裡，恰到好處的壓迫感。
裴言就那樣看著有些失神。
這裡並不是沈墨池的公司，也不是他居住的地方，只能算臨時的一處議事點。而這個議事點裴言以前也常來，每次都會在這裡等沈墨池處理一些海外視訊會議、工作。
裴言記得沈墨池很喜歡在這裡處理工作。
不過，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沈墨池轉過身抬起手臂看了一下腕錶：“裴總你遲到了半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