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過嗎?
電梯裡一片沉寂。
沈墨池又說道:“你不打算恭喜我嗎?”
“……”淩初又摁了一下裴言肩膀。
裴言這才回過神,喉嚨一陣憋悶,半晌才說道:“那恭喜沈總……”
電梯門開啟,優雅的鋼琴聲傳來。
淩初最後說了什麼裴言已經聽不清。他只是木訥地點了一下頭,有意慢了一拍才出電梯門,又在走廊上停足了一會。
走道的左邊是敞開式餐廳,燈光璀璨、觥籌交錯、音律環繞,如繁花在虛幻的夢中綻放。
裴言看了下腕錶朝走廊的右邊走去。
右邊便是貴賓的私人宴會包房,安靜、私密,色調深沉。
裴言卻覺得十分壓抑,就好像空氣裡的氣壓被抽幹了一般,沒有半點濕度。
服務員推開包廂的門,包房裡的水晶燈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趙琢文已經坐在了包房裡,朝他招了一下手:“小裴總呀,我可等你好些時候了喲。”
“抱歉,趙老闆,路上有點堵車。”
“哦?堵車嗎?我來的時候這條路可是暢通無阻的呀。”趙琢文摸了摸下巴,眼色輕浮地打量著裴言。
趙琢文說話帶著有些不正宗的普通話口音,西裝打領的裝扮就顯得整個人有些油。
裴言扯出一笑:“趙老闆有福之人,道路當然暢通無阻。”
“哦,這話嘛,我愛聽。”趙琢文說著招呼服務員出去。
裴言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距離趙琢文不遠也不近,顯得客氣又不算疏離。
趙琢文又說道:“小裴總呀,如今這榮慶可是塊燙手的山芋喲,我可是看在老爺子面上的,不然呀那可是個虧本的買賣。”
裴言站起身主動給趙琢文杯子倒滿酒,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有勞趙老闆厚愛。”
“厚愛”不輕不重將兩人的輩分拉開。
趙琢文一聽愣了一下,又聽裴言說道:“趙老闆這杯我先敬你,感謝你還記得爺爺。”
他說完將滿滿的一杯白酒一飲而盡。白酒順著他的喉嚨直燒胃裡,麻木得沒有半點抗拒,似乎他從小就是喝著白酒長大的。
趙琢文不喜紅酒,所以這白酒是他提前讓阿姜準備好的。
趙琢文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老爺子親自帶出來的接班人果然不一樣的,真是後生可畏呀。”
他說著抿了一口酒,眼眸半眯又幾分玩味:“不過嘛,在商言商啦,我趙某可不做虧本的買賣。”
裴言淡淡一笑。
兩人之間又假裝客氣了一番。
酒過三巡,趙琢文從口袋裡掏了一張房卡往裴言那邊推了一下:“小裴總呀,這談生意嘛也是講究經驗的,你這剛接手公司,經驗嘛肯定不足的,若是換個地方好好探討一二,定是極好的。”
裴言看著那張房卡並沒有立馬伸手去接,輕輕一笑:“趙老闆這合同定了慢慢教也不遲,你說呢?”
這樣的笑在燈光下略微有些涼薄,即又一閃而過。
這樁合作他要談成,房卡他也會接,但探討並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趙琢文聽到這樣的話沒有生氣,反倒笑道:“小裴總果然不一般嘛。”
裴言的態度反倒讓他有了征服的慾望。
裴言又給他滿上一杯:“我想趙老闆肯定和別人也不一樣。”
趙琢文很高興地抬起酒杯一飲而盡:“小裴總這麼有誠意,我怎麼好辜負嘛,合同帶到房間,我們接著喝啦。”
裴言送走了趙琢文才將桌上的房卡放進了兜裡,又給阿姜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