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聽到自己回應說。
眼前男人便蹭一下從工作臺前的座椅上直起身:“這樣一來,是不是很快你就能回去找你師父,然後複原你師父口中那座伽藍殿啊?”
霍嶺生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悶:“是。”
他好像很希望自己快點學成離開似的,雋秀的面龐上布滿了喜悅和期待。
眼角的笑意和身體的動作幅度也比平時要大。
他轉身:“我去幫你拿些木料你試試看。”
腳絆在了工作臺前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坐離他越來越近的凳椅腿上。
風將關閉的窗扇掀出輕微的響動,這道纖細的身影也好似被吹得搖搖欲墜一般往一旁跌去。
他懷孕了。
這是霍嶺生心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懷孕的人平日裡不能有一絲磕著碰著,因為那樣一不小心就會流産。
他那天談論起肚子裡的寶寶,滿眼都是期待和嚮往,期待這個小生命的降臨。
連霍嶺生後來都被他牽動、感染,心裡也生出一絲莫名的期待。
分明他很討厭小孩子,厭惡他許多次撞見的堂而皇之的醜陋的跟野生動物發情沒什麼分別的原始動作衍生出的孽種。
卻在這一刻滿腦子都是“不能讓他摔到”“一定不能讓他肚子裡的寶寶有事”。
於是伴隨著一陣喧嘩的桌凳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尖銳聲響,還有木料、器材、書頁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掉落在地面上的聲音。
反應過來,霍嶺生已經把男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纖薄軀體貼在他身上,溫熱的觸感隔著薄薄的上衣布料傳遞到他胸膛。
霍嶺生脊背抵在工具牆上,一隻手箍著他纖細的腰。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的面板,他聽到急促的心跳在胸腔裡響起。
還有從男人唇形漂亮的唇瓣裡撥出的氣息,鼻尖驚促的急喘。
霍嶺生甚至能感覺到他卷翹睫毛掃在自己胸膛上的觸感,好癢。
好熱。
五感像是被突然放大了一樣。
他身上的草木清香,木屑的味道。
所有的氣息、溫熱和觸感,無孔不入地往他全身的毛孔裡鑽。
霍嶺生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一點一點升溫。
他擁這樣纖軟的身體入懷,連日來的剋制一瞬翻覆。
佛珠擦著腰身的布料。
霍嶺生清冷眸子晦暗。
既然他們都插進來一腳,多自己一個又怎樣呢?
憑什麼總是他一人恪守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