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師父就把自己的手藝教給了他,他識字、念書,也都是跟這位師父學的。
江之遇問:“你是想要我幫你什麼嗎?”
霍嶺生合上書本,清冷視線專注對上眼前人淳樸清透的眼眸:“我原本想請你隨我回一趟隆安寺,和我師父當面交流,可是,”
他話音略頓,視線垂下,往他肚子的方向看過去。
男人身形纖細清瘦,穿在身上的素淨衣服寬松,從霍嶺生的視角看不出他肚子上的起伏,只能看到一把細瘦漂亮的腰線。
他視線停留幾秒,移開:“你現在懷著身孕,不方便出行,所以我想請你教我,等我學成以後再回去轉達我師父。”
還真有正事。
黎清敘桃花眼眯了眯,倒是有些意外。
和他們這幾個由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不得已接管家業從商或是去娛樂圈當大明星的人不同。
嶺生天資聰慧,雖然家裡私生子很多,但從很小起就被當作繼承人培養,他那位渣男父親對他寄予很大的厚望。
可自從他母親出了事,他就隨母親去了山寺清修,甩手家裡産業,也放棄了繼承人身份,無論他父親怎麼讓他回去,他都漠然無視,無動於衷。
在山寺的這些年,嶺生轉而修習佛法,鑽研古文物。
他母親本就是一位優秀的古建築師和文物修繕師,寺院住持也一直致力於非遺文化傳承,和古建築複原修繕。
所以嶺生常常跟著住持找尋以前遺漏的孤本、古技法,做修繕和複原工作,不聞外界世事。
關於他口中的寺廟殿宇複原,黎清敘也曾聽他提到過。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找尋的古技法,會在眼前這個漂亮男人身上。
“你是說讓我教你?”江之遇同樣沒有想到,眼裡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
霍嶺生清冷俊逸的臉上面色鄭重:“我會向你支付一筆不菲的學費,此外,只要你願意教我,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
江之遇垂了垂眸。
他沒有什麼要求要對別人提,更別說這位只見過兩面不熟悉的霍少爺。
但江之遇對他口中要支付的一筆學費很是心動。
江之遇一直有節儉攢錢的習慣。
大概是從小被遺棄,生活一直過的艱難,他很喜歡自己的家裡、手中的錢包一點一點累積,充實起來。
比如今天多種了一塊地,明天打製了一件新傢俱,後天把自己的小院擴充一下,他的瓜果蔬菜成熟,養的雞下得雞蛋一天比一天多。
他的院子、屋子裡越來越充實。
這些都讓他感到滿滿的充盈、幸福和安全感。
尤其是他現在還懷有寶寶,更在努力掙錢攢錢。
想到這裡,江之遇開口道:“就按你說的吧,我教你,你付我學費,但是要求什麼的,我不知道怎麼提,也沒有想提的。”
“那先欠著你,等你以後有需求的時候再向我提。”霍嶺生清冷的臉上似是冬雪化開了一些。
黎清敘咋舌。
自己費勁巴拉地接近美人,他這個發小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登堂入門,和美人建立了聯系。
還拜別人為師。
不是,阿延這麼摳的嗎?
人家把他找尋多年的小侄子帶回來了,還懷了他的孩子,他都不給人錢嗎?
讓嶺生三言兩語一筆學費就騙了去。
黎清敘心裡隱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他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