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津延眉頭皺得更深,顯然沒料到有人會這麼鍥而不捨地跟過來。
“需要我叫安保或是你們經理嗎?”
“別、先別。”江之遇連忙出聲阻止,想讓謝先生聽他把話說完,哪怕一分鐘也好,卻忽然發現眼前的男人好像不太對勁。
淩厲分明的臉龐上不知何時覆上一層不自然的紅,有細細密密的汗珠沁在額頭上。
電梯內空間不小,但或許是從寬闊的長廊陡然轉入,又或許是男人個子太高,江之遇竟然覺得周遭的空氣有些逼仄。
浮動在耳膜的呼吸也有些重,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聽起來格外清晰。
他話音一轉,關切問了聲:“謝先生,您是哪裡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謝津延不為所動,修長手指撥弄手機,打算讓宋秘書過來把人請走。
大腦忽地一陣眩暈發熱,剛才蔓延在體內的灼意像是暗中集結的一團火焰,燎原一般躥了出來。
撥出的氣息變得滾燙,他的手指也在發燙。
到這時,謝津延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剛才的不適不是錯覺。
“這是你的目的?”
“什麼?”江之遇不明所以,對上一雙蒙了迷離霧氣的眼眸,剛才還黑得像看不見底的深潭,又像某種質地純黑的寶石。
謝津延嗓音染上暗啞,浮出薄汗的俊逸五官現出幾分陰鷙:“費勁心思接近我,還用這樣拙劣的手段。”
啊,被看出來了。
江之遇愣了愣,接著面上一窘,支吾著為自己解釋:“我只是因為總見不到你,不得已才用這樣的方法。”
其實他一開始沒想到自己會被這樣的大酒店錄用,雖然是以臨時工試崗的身份。
江之遇的計劃是如果求職被拒絕,他就趁酒店工作人員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躲在衛生間或是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一直等到宴會開始,昭昭的小叔出現。
確實拙劣,有點像變態跟蹤狂。
謝津延氣笑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給他下藥爬床,這麼光明正大坦言相告的。
原打算叫宋秘書過來把人弄走,這下有必要先給黎清敘打電話,他需要換完衣服後盡快去黎家的私人醫院洗胃。
“叮”一聲,電梯門開啟。
謝津延邁著已經開始虛浮的腳步走出電梯,邊撥發小的電話,餘光瞥見依舊跟過來的身影,頭疼欲裂。
“要我說清楚嗎?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不會碰你。”
江之遇一臉懵。
什麼叫對男人沒有興趣,不會碰他?
他走到謝先生面前,探過去手,瞥見對方陰鬱到可怕的臉色,又默默縮了回來:“那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三分鐘?不行一分鐘也可以,很快。”
謝津延眸色暗了暗,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煩躁的心頭莫名掠過一絲不爽。
貴賓室就在眼前,謝津延按下沒有打通的電話,拿房卡刷開門。
直覺這道門關上,以後再想見到昭昭這位小叔會很困難,江之遇的胳膊先大腦一步隔住了門框。
一番糾纏拉扯,天旋地轉。
伴隨著房門“咔噠”關上的聲音。
回過神,江之遇發現自己躺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