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所說的那家麻辣燙確實挺難找的,進了步行街之後彎彎繞繞,透過戶外樓梯上了二樓,在一家照片館的旁邊找到了麻辣燙的招牌。
大學城來來往往大多是大學生,此時穿著正裝,氣質不凡,坐在這家小店裡顯得格格不入。
溫元時不時看焦謹嚴一眼,進了店之後他就脫下了外套,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也解開了,顯得隨意又不失風度。
只是他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溫元問:“不喜歡吃嗎?”
焦謹嚴點頭:“吃不慣。”
溫元表示震驚。
天吶,還有吃麻辣燙吃不慣的人啊,這多好吃啊,他從小到大最喜歡吃這些“不健康”的東西了。
焦謹嚴視線沒離開過溫元,想到什麼,突然問:“以前你跟明成也這樣出來吃飯嗎?”
溫元:“當然了,明成喜歡吃我們學校對面的火鍋,一週要吃兩次。”
焦謹嚴那些小心思開始計較了,他多喜歡在溫元最需要的時候代替明成出現,說不準,他和溫元早就相愛了。
又暗自慶幸明成取向是女生,不然現在也輪不到他坐在這裡跟溫元吃麻辣燙。
嫉妒了沒半分鐘,他又把自己哄好。
沒關系,以後他留給溫元的回憶只會比明成多。
吃完飯他們回了家,溫元犯困,洗了澡換了衣服就躺到了床上。
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了,他感覺有點累,而且從剛剛開始他就覺得肚子隱隱發墜,身體彷彿在給他警示,讓他好好睡覺。
他躺在床上,玩著手機,本來想等焦謹嚴進來,說一下關於下週三的伴侶公證的事,誰知道他玩著玩著手機就睡了過去。
而在書房,焦謹嚴看完了齊同興發進他郵箱裡的資料。
那是溫元大學四年的生活。
高考前外婆去世,以至於考場沒發揮好,考進了一所並不怎麼好的二本院校。
還沒從親人去世的打擊中走出來,又經歷了一場霸淩。
大學入學,溫元也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準備,起初一切都還不錯,只是舍友比較難相處。
他想著剛認識,以後肯定就能熟絡起來,所以對待冷漠的室友,他散發所有的熱情,包攬寢室衛生,給他們打水買飯,有時候逃課還幫他們答到,就連作業都是他幫他們寫。
在他的努力下,他跟舍友們的關系確實好了一些,當然,這個關系很快就被打破。
一個非常普通的晚上,他因為肚子不舒服提前回了宿舍,在推開門時,冥冥之中像是受到了某種指引,推開寢室門的動作收了回來。
單薄的寢室房門內,傳來舍友們的鬨笑。
“真跟養了一條狗一樣,不對,狗還給給它吃東西,咱們宿舍這條狗飯都不用給,就對我們搖尾巴了。”
“他真天生賤骨頭啊,上次他作業忘了幫我寫,我沖他發火他竟然還跟我說對不起。”
“誒你們看出來沒,他鐵定是個走後門的。”
“為什麼這麼說?”
“上次他洗澡,我直接進去了,他媽的比女人都白,身上連根毛都沒有,你說哪個正常男人還脫毛啊。”
“臥槽,你別說,這樣一想他平時看我的眼神真的好惡心,媽的,那傻逼不會喜歡我吧?”
寢室裡又爆發出一陣鬨笑。
溫元站在一門之隔外面,臉氣得通紅。
他才不是,我只是天生體毛不旺盛。
他明明把他們當朋友對待,這些人好像並不領情,而且把他的善意貶低的一文不值。
彼時,他還見識過這幾個惡魔的真正的惡,想都沒想就推開了寢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