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定原在出院後,如果沒有陸州這個人,他哪怕耐著疼也早能在自家走個來回。
但生病的人嬌氣些沒毛病,要不怎麼能撈著人照顧呢。
只是病總有好的時候,而且比起被照顧,李定原想照顧陸州的心更迫切,他就見不得陸州忙碌。
就想將人捧在手心裡,看他吃飽喝足了眯著。
貪戀陸州的照顧和照顧陸州之間,李定原傾向於後者。
在陸州照顧他的第七天,李定原能用左手吃飯了,還能順便給陸州舀一勺滑燒牛肉。
看李定原漸漸恢複健康,陸州心裡挺高興。
見過這人健步如飛的樣子,看他整天被困在房間裡,心裡怪不是滋味。
晚上照舊扶李定原去洗手間。
睡前將李定原腿上和胳膊上刀傷的地方包上紗布,這兩天白天的時候,紗布都去掉的,傷口結痂了,透透氣,長的快。
但晚上人睡著了說不準會磕碰到哪兒,裹上紗布有利於防護。
陸州盤腿坐在床上,用紗布包好李定原的右小臂,又換了個姿勢,單膝跪地將人腿上也包好。
挺長的傷疤,結痂也厚厚的一層,看的人心驚。
下手就很輕。
光線從他發頂打下來,睫毛尖兒是淡淡的金色,在眼睛那兒打下一片陰影。
包好後,陸州看了眼李定原:“好了。”
李定原一直在看陸州,聞言道:“去洗手,我們睡覺。”
這話聽著有點曖昧。
陸州只當沒聽出什麼,回來看到他從次臥抱來原本團著的被子已經被平整的鋪著,也沒說什麼。
他每天早上都會將被子抱回次臥,晚上再抱回來。
陸州關燈上床。
還是那樣兒睡,靠在床邊上。
這兩天他睡的很快,大概是這床有點睡熟悉了的緣故,而且李定原這裡的東西都好,床舒服,被子也舒服。
但睡了不多久,陸州被驚醒了。
小區裡有喧嘩聲,聽著像幾個醉漢。
夏天的時候這種情況會多幾次,冬天冷,倒是很少見。
關鍵不是這個。
陸州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
觸感不對,視覺上也不太對,不是很黑的空間,他能隱約看到自己好像又越界了。
很越界。
又跑李定原被窩了,兩個人靠的很近。
仰面就是李定原的下頜,他手掌還抵在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