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血過多導致睡眠很多,但白天睡多了晚上真正進入睡眠的時間反而晚,十二點前必得再去一趟洗手間。
沒打算叫陸州。
輕手輕腳的坐起來,看著陷入沉睡的陸州眉宇間還帶點愁色,很想伸手給他撫平了。
很不解。
這麼大點小孩,哪來的看著就深刻的煩心事。
那雙眼睛也是,總是帶著點隨時要抽離出這個世界的冷,更深處卻是憂鬱,彷彿不開心很多年了。
李定原就這麼看了好久,直到被鬧鐘的聲音驚了下。
聲音是從陸州枕邊的手機裡出來的。
陸州醒過來。
他剛醒的時候眼睛還有些迷濛,被坐在那兒的李定原嚇了一跳,很快回過神坐起來:“你起來了,怎麼不叫我?”
李定原都沒反應過來,陸州已經下床了。
陸州熟稔的彎腰將李定原的一隻胳膊搭自己肩頸上,要扶著他去洗手間。
沒扶動。
他力氣其實不小,之前李定原配合著的時候,扶著人去洗手間雖然有些重但整個過程完成的不算困難。
過了幾秒,李定原像才反應過來,配合著陸州站了起來。
他畢竟高許多,視線掃過陸州面頰一側因為睡眠壓出的一點紅印子,還有強行被鬧鐘叫醒時因疲倦卷翹的睫毛。
陸州有個毛病,一旦睡眠不足睫毛就會卷翹,像被睫毛夾子夾過一樣。
李定原總覺得陸州是個他需要悉心呵護的人,但到這時候他才發現,陸州遠比他以為的要細心和堅韌。
陸州還站在洗手間外等。
李定原不肯讓他進洗手間,索性洗手間也不大,還有洗手臺和牆壁做扶力,陸州也就不堅持。
這次也是。
衛生間門從裡面開啟,李定原扶著洗手臺出來。
陸州還那樣扶著他,但出門後他就被按在一旁的牆壁上了。
李定原思緒很亂。
打從看著陸州被鬧鐘叫醒,心裡就一直有一股躁動在,他像饑不擇食的野獸,因為陸州的側頰近在咫尺,他便一口吞了這人白皙的耳垂。
一隻手摸進人寬松的衣服。
他看見了,那麼白那麼細韌的一截,一直在他眼前晃,在夢裡晃,晃到現在。
就這麼一攥。
那觸感......
心裡就一個念頭。
真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