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為了不讓風孝先犧牲,我的局面已經越來越被動,這樣下去若是車炮都被拖死,此局必輸無疑,大家都得死。。。”
諸葛彥內心暗道。他看向曦和的背影,想起他之前對自己的警告,搖了搖頭,摘下了眼鏡。
“看來還是得使用那種模式。。。”
全功率執行大腦對於諸葛彥來說,並不是完全的極限,而當他每次摘下眼鏡進入某種狀態時,就如同演化成了一臺真正的機器,他稱為上帝模式。
在這種狀態下,他會如真正的機器一般做出最理性的判斷,沒有了任何情感的束縛,理性到一切都以利弊來判斷,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是最終勝利的犧牲品,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在正常的狀態下,諸葛彥惜命嗎?當然惜命,沒有人是不怕死的,所以他在想到曦和的警告後,沒有了任何的辦法,只能讓自己進入這種模式,成為一臺機器,只為勝利存在的機器。
至於後果,至少他在這種狀態下,感受不到任何後果帶來的恐懼感。
諸葛彥繼續開始落子,他將車炮配合著步卒開始圍剿對方的防守棋,而曦和也已經發現,風孝先正被諸葛彥作為誘餌一步步推向犧牲的深淵。
“諸葛彥,住手!”
曦和開始嘗試喝止諸葛彥,可諸葛彥的眼神已經目空一切,他充耳不聞,只是一味的落著子。
風孝先已落入了孤立無援的局面,可這個大傻個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這點,終於在諸葛彥落下某一步之後,對方的車徑直衝向了風孝先。
風孝先本能的想挪動腳步去避開,可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諸葛彥,發現他並沒有看向自己,又帶著渴望求生的眼神看向曦和。
曦和的眼眶已經紅了起來,他想向孝先的方向衝去,卻也無法挪動身體分毫。
最終,那臺具象化的戰車還是碾過了孝先的身軀,接下來發生的景象如同無麵人所說的一樣,孝先的軀體並沒有任何破損,而是被法則的力量吸入了冥河之中。
諸葛彥並沒有在意這般景象,仍然繼續執奕。
在以孝先為餌的目的達成後,諸葛彥僅用三步棋便完成了對弈的絕殺。
諸葛彥勝了,棋局結束,所有的棋子都化成灰塵消散,而冥河上也如無麵人所說,出現了一艘渡船。
看著這艘渡船,曦和的心中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滿腔的懊悔與憤怒。
他一個瞬步來到了諸葛彥面前,單手一揚,諸葛彥的四周出現了數團藍色的焰火懸於空中。
這些熾熱的火焰就如同曦和的怒火,只要他再次施法,諸葛彥便會在頃刻間焚為灰燼。
“棋局開始前,我質問過你,你是怎麼回答我的?”曦和寒聲問道。
“我騙你的。”
諸葛彥的語氣非常平淡,彷彿風孝先的死與他並無關聯。他仍未戴上眼鏡,處於那所謂的上帝模式中,縱使知道曦和此刻想殺了自己,眼神中也無半分恐懼,依舊冷淡的說道:
“勝利通常是需要犧牲的,而且既然你之前會質問我,就說明你的想法跟我一樣,從理性的判斷來說,這麼做是唯一的選擇,我並沒有做錯什麼。”
曦和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諸葛彥。
這些年來,他見過了太多太多的犧牲,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喬昱、阿爾貝戈、路徵、老王、傭兵團的所有兄弟們,他們的臉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他痛恨犧牲,但犧牲的根本原因,就是自己的弱小,縱使自己一步一步變得越來越強,卻總以不夠強大的自己去面對未知的危險,造成了那些永遠的分離。
曦和陷入了自我懷疑,懸於空中的火焰也消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