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霧
ktv的霓虹燈搖晃著,五彩斑斕的燈光隨意切換著,打在包廂裡每個人的臉上。
酒勁上來後,人都是想犯懶的。
裴知願早就退出了酒桌遊戲,那瓶果酒像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讓他腳下灌了鉛。
半闔著眼,他縮在角落裡動也不想動,本身就不是喜歡動的主,不怎麼喝酒的他喝了不少,此時此刻人都是迷糊的。
二班鬧得瘋,裴知願好幾次睜開眼都能看見同一批人吹瓶。許迎川被帶到哪去了怎麼到現在都沒回來,胃裡燒得難受。
擱在桌上的手機還在震動,亮起的螢幕在這片昏暗的角落尤其明顯,裴知願支起手肘半撐著身子,另一隻手伸長想要去夠手機,摸了半天抓了個空。
頭和太陽xue一陣鈍痛,脹得難受,裴知願顧不上那塊金屬板彈出來的訊息怎樣,自顧自靠在沙發裡皺著眉頭休息。
裴知願迷糊睡著之前,有人從外面進來了,包廂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停下來了,裴知願掙紮了好半天才從眼縫看見許迎川往他這個方向走來。
他感知到有人將手心把他的碎發劉海往頭上耙,又把手背貼在他的臉頰處,涼涼的,正好可以給臉上降溫。
“怎麼醉成這樣?”他聽見許迎川對自己說。
又揚著聲問:“他喝了多少?”
這才有人注意到裴知願醉倒在沙發裡,有人驚道:“我們給他喝的他好像都沒拒絕...”
不知道是誰悄咪咪說:“喝了很多,酒好像還混著喝了,我們都沒注意...”
許迎川知道了大概,點了點頭:“沒事,你們繼續。”
包廂裡過了好一會才恢複之前的吵鬧,裴知願感覺臉上冰涼的觸覺離開了,一隻手繞過他的後脖頸,托住了他的腦袋。
許迎川坐在旁邊最角落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將裴知願的腦袋靠在自己身上,目的為了他能好受一點。
“不能喝還喝這麼多。”許迎川說著,把摸了冰塊的手換成手背又貼上裴知願的臉頰。
“下次別喝這麼多了。”
裴知願全程閉著眼,輕微哼了一聲。他不明白自己出於什麼心理,他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了。
他想著,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近距離接觸許迎川,又不會讓人、讓自己覺得很奇怪。
許迎川身上總會有果香的味道飄出來,裴知願癱軟在許迎川身上,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如果不是尚有理智在,他只會更加貪婪。
聚會又進行了近半小時,把剩下的酒玩金字塔給喝完才結束,他們嚷嚷著去吃燒烤。有人上前來問要不要幫忙把裴知願帶出去,許迎川讓他們先走,不用管這邊了。
許迎川怕影響到裴知願休息,自己便坐著不動:“你們去吧,我帶裴知願先回去。”
“那你們小心一點啊。”
大部隊裡最後一個人也離開了。
許迎川坐了一會,沒被壓住的手拍了拍裴知願:“裴知願,起來了,回家了。”
叫了兩遍,裴知願才嘟囔著立直身板,迷迷糊糊看了眼許迎川。
緊接著,一個黏膩的觸感碰在嘴唇上。
“是糖。”許迎川說。
裴知願乖乖張嘴,那顆糖是菠蘿味的,很酸,酸得他腮幫子疼。
許迎川讓裴知願先靠著沙發,他去拿落下的東西。等他回來時發現裴知願歪著腦袋靠在沙發椅上再次睡了過去。
嘟著嘴還在黏黏糊糊嘟嚷著什麼,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