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寄託
由於裴知願和許迎川今天都落下了訓練,其他人回宿舍休息,他倆在舞蹈教室自己補。
然後下一秒擠在舞蹈教室的人哄著散完了,沒一個回頭的。
果然都是一群沒良心沒團體意識的!
裴知願望著鏡子裡空蕩蕩的舞蹈室,裡面真的就只剩他們兩個了
“休息一天不行嗎?我今天有點累。”裴知願終於露出疲態,下巴抵著手臂,一張嘴開開合合,好像說這幾句話他都感到很累、很累,“回宿舍吧。”
許迎川本來也不打算讓裴知願今天再練習的,負能量消耗體力最大,幾分鐘前還在和他們小打小鬧,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許迎川不知怎的,忽然心疼起他了,打心底裡的心疼,明明自己難過的要死,還要笑臉相迎和所有人開玩笑、打鬧。
“裴知願。”許迎川出聲喊他。
裴知願偏了偏腦袋,眼睛已經閉上了也不忘回應:“嗯?”
到了嘴邊的話許迎川說不出口了,他想問裴知願累嗎,他從沒有體驗過自己難過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所以他想問累不累。
最後他什麼都沒說,站了起來,抬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說:“沒什麼,困了就回宿舍吧。”
裴知願和許迎川回宿舍之前去了趟醫務室,買了團醫用繃帶,回到宿舍就在傷口處纏著繃帶,洗了個熱水澡,完了又會取下來重新塗抹擦傷藥。
裴知願擦著頭發走到床邊,撈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也才七點多,他的睡意在洗完澡幾乎全無,空出這麼大把的時間,他坐著想了一會,忽然冒出一個很瘋的念頭。
這種念頭在他胸腔狂跳著,因為想要立馬實施而産生的某些情愫讓他興奮。衛生間裡是流水嘩嘩的聲音,許迎川已經在洗澡了。
裴知願聽著水聲沒一會就站了起來,他把毛巾丟進洗衣袋裡給許迎川發了訊息就出門了。
裴知願有目的的來到了操場。
是操場,他突然很想跑步,盡管剛洗了澡。操場上除開體育生在訓練以外,夜跑的人還是很多的,裴知願這才想起來他們在為幾個星期後的運動會做準備。
裴知願把這個瘋念頭理所應當地歸納為練習跑步速度,那股叫囂的聲音才得以平息。
裴知願抬腳沖進了跑步大部隊,操場嘈雜得很,但灌進耳裡的只有夜風呼呼的聲音,裴知願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的跑,好像跑起來他才能把今天的負能量全部帶出來,然後丟給在夜色裡帶著歡呼和熱鬧的操場。
驀地,裴知願忽然停了下來,他撐著膝蓋站在塑膠跑道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直到他平複了氣息,身邊突然多了一雙非常非常眼熟的球鞋,餘光還能看見這人十分有力的腿肌,裴知願當即就扭過頭,抬眼看向來人。
許迎川抱著手,往跑道抬了一下下巴,說:“你說的有事情要處理就是來操場跑步?”
裴知願直起身來,掃了眼許迎川今晚的穿著,總結下來就是:非常體育生!
“這不是還早嘛,出來發一會瘋。”裴知願應了一嘴,又問,“你穿成這樣幹什麼,訓練啊?”
“只允許你瘋,我不能陪著?”許迎川反問道。
裴知願忽然就笑了,原來有人會陪他做一件瘋狂又傻的事。他聽見許迎川說:”要不要比比。”
”比什麼?”裴知願好像猜到了,裝糊塗問。
許迎川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劃著說:”從這到那頭,比比誰更先到那。”
裴知願挑了挑眉:”那我必輸。”
許迎川不回答,直接就走到畫白線的地方,好像他知道那人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果然,裴知願走了過來。
預備姿勢,跑。
兩人瘋了似的向前沖去,誰也不服誰,身體裡跳動的是亢奮的心髒,咚咚咚跳得十分清晰有力,刺激著少年的大腦,丟下所有想法,真正的做到把一切人事物拋諸腦後,眼前只有清晰的目的:越過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