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是夏天,風不大,但深秋的傍晚特別冷,越臨近晚上就越冷,盡管白天的太陽曬得面板疼。
“你怎麼找到那的?”裴知願裹了裹校服外套,半張臉埋進衣領子裡,聲音悶悶的。
許迎川想說他去實訓樓了,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斟酌起來說:“去教室看到你人不在,路過這裡然後看見你了。”
“噢。”
兩個大男生走路還是很快的,幾分鐘下來就看到了舞蹈教室,音樂開得很大,鼓點重重地敲擊每個人的胸腔,偏偏窗簾是拉起來的,讓路過的每個人頻頻側目。
門被開啟,裡面的人正在跟著音樂熟記動作,並且是把大致的流程過一遍。他們下意識往鏡子看了一眼,就見許迎川和裴知願走進來了,可音樂還有一部分沒結束,他們只能比劃動作跟上節奏,把剩下的流程跟完。
hiphop的ending一結束,陳帆撈過礦泉水喘著氣擠進圍在一起的圈子裡。
“你去哪了知哥?”陳帆向來直爽,一拳擊在裴知願左肩上。
裴知願配合著捂住胸口,裝作很痛的樣子:“嗷~下手輕點。”
“就是說,打電話給你你都沒接。”陶芋坐在一旁看動作,到了韓舞她才把心思扔一半出來。
裴知願往身上摸了摸,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落在宿舍了,笑道:“我出門忘帶了,沒想到坐著看他們打球就忘記時間了。”
“哇你們現在才來,那川哥豈不是找了很久?”羊羔同志已經等不得做最後的ending了,音樂一結束就插一句嘴進來。
“?”裴知願就差腦門兒掛個問號,“幾點了現在?”
“六點三十四。”
“你幾點來找的?”裴知願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許迎川瞥了一眼,傲嬌起來了:“不記得了。”
“就我們集合那個時間點啊,六點了,許迎川見你不在就找你去了。”咱們羊羔同志人美心善,以為自己幫了大忙,殊不知已經毫不留情拆了“人設家”的面子。
“你真是個小天使。”鬼知道許迎川當時是怎樣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羊羔作為這件事的慫恿者,她突然明白裡面的不對勁,一時間不知道找誰來面面相覷。
後知後覺裡,羊羔同志終於想起來了,許迎川死鴨子嘴硬,他才不會說自己去找人了,那她剛剛不是拆了許迎川的臺嗎!
她心裡默默給許迎川磕頭謝罪,最後對上裴知願懵逼的小眼神,來跟她大眼瞪小眼。
然後她假笑了幾聲逃也似地溜走了。
那是誰說的直接路過那條路的,一條路走二十多分鐘?這人隨便找的藉口都這麼蹩腳嗎?偏偏他還信了!
裴知願的眼神忽然幽怨起來,看向了許迎川似乎在說:你哄鬼呢。
沒想到許迎川直接無視了這兩人,直接走開了,到了陶芋旁邊兩手搭在舞蹈把杆就地坐下。
裴知願突然就笑了,那股難過勁兒一瞬間就被驅趕了,化為煙縷,臨走之前還告訴裴知願說,你看,這真不是個事兒。
他一如往常地想,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裴知願鑽進把杆裡面,挪到許迎川邊上,手臂鬆鬆地搭著,安靜地聽陶芋在這段練習時間裡發現的問題。
每種舞蹈有一分鐘左右,他們教動作並且加深記憶已經一個星期了,動作大致都能跟上,雖然偏少會放炮。
還有韓舞在做ave這個動作的時候放不開,僵硬又難看,雲雲,但這都是小問題,多跟著音樂找那個感覺的就好。
重點在民族舞,他們想要整套下來從頭炸到尾,選了一個豪放又粗獷的舞種,但在理科班能找到會跳舞的人不多,只要肢體協調就拉著過來了。
“就,少了那種野性。”陶芋看著他們沒力度的樣子,得出這個結論。
“讓他們找找感覺唄。”裴知願提議道。
陶芋:“找了呀,我都讓女生披頭發了,甩不起來呀!”
“沒事,讓他們先熟記動作,最後往那個方向找感覺。”許迎川說。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他們班有不少的少數民族,偏偏沒有佤族,就算有影片,但體驗不到真人在你面前的那種視覺效果。陶芋點了點頭:“那我再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