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臣之呵呵一笑:“現在是什麼時候?哪那麼容易就能拿到那些人的照片?又不是那些家族的掌權人,這幫不務正業的小崽子們,連被低層人們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陸然:“這話說的過分了,到底是誰沒有資格?”
民臣之沒有說話,他看著馬車外面的場景,愣愣出神。
路上再有髒汙,也是平整的道路。馬車形式一路平穩,連個顛簸都沒有。
民臣之突然問:“你們有沒有去過東方古代背景的世界?”
陸然笑:“之前不是路過一個?還是個小國的京城來著。”
民臣之:“路過而已,又沒有真正體驗過。如果體驗過的話,其實會發現,那時候,除了京都之類的地方,其他的城市也好,小鎮也好,可能沒有這裡髒亂,但確實比不上現在平穩。”
民臣之繼續說:“當然,也是這個時間點有些晚,再早一些,這裡肯定比不過那邊。”
民臣之:“這裡的城市是城主一個人的,跟國王的關系都不大。咱們那邊,皇帝好歹可以影響一下附屬國,這邊卻基本沒有什麼可能。城主、貴族,公爵、侯爵,甚至是一個男爵都有可能完全掌控一個城市。”
民臣之念唸叨叨,周夜白不明所以。陸然卻差不多知道了,這個世界的核心大概是什麼了。
民臣之:“得虧是我,得虧是這個城市的主人欠我的。不然......”
不然,外面這些城市裡普通百姓的全部姓名,就算是他,也於心不忍。
陸然:“那費勒呢?”
民臣之:“早晚的事兒。”
陸然張了張嘴,最後沒有說什麼。
他其實想問問,既然這樣的話,他之前對於勸費勒離開,又算什麼?
算他僅剩的良心嗎?
只是這個問題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到底是沒有問出口,民臣之又能怎麼辦呢?他們又能怎麼辦呢?
往笑了說,這是複仇,往大了說,他們本身的世界,有更多的人值得拯救呢。
那些人好歹還有救,而這裡的人......世界再大也不可能完整了。他們註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私心作祟,良心不安。
民臣之:“你不能想這麼多,陸然。不然的話,你和陸之棋之間肯定會出更多的問題。”
陸然低著頭。
民臣之:“拯救別人也好,那是在可以自保的前提下。如果我們連自保也做不到,又能做什麼?掙紮著活著罷了。”
陸然苦笑:“我知道的,不會鑽牛角尖。”
民臣之:“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陸然點點頭:“倉廩實而知禮節,看來我過得還是太順遂了。”
一旁的周夜白一臉迷糊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
道路走到了盡頭,來到了一處路口。
馬車外的兩個人兩兩無言。馬車裡面的三個人,除了一個迷糊蛋,另外兩個開始對著外面的風景指指點點。
說的明明是人話,可是周夜白卻聽不懂。他有點兒想出去陪著他老大了。
馬車一個驟停,周夜白徑直腦子撞在了對面的車壁上。
周夜白抬頭一看,發現另外兩個人竟然坐的穩穩當當,時刻在扶著車上的把手。心裡有些委屈。
沒等他出聲,外面就響起了騷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