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貴族?”
“即便是貴族。”
“我家大小姐可是說卡西尼亞是一片富裕之地,我還以為人人都能過上不錯的日子。當然,購買這些,應該也算是在不錯之外的。”
“哈哈哈——”
“閣下能夠猜出我的身份,看來我們應該是見過的,是昨天的晚宴上見的嗎?我要是沒記住閣下,可千萬不要生氣,昨天晚上那麼多人,實在是有點難記。”
“我也沒有主動和小兄弟問好,小兄弟不記得我是當然的事,我可不覺得自己權力和能力大到一定要被人記住。我們兩個都一樣,當時我看小兄弟你不怎麼喜歡那環境,待了一會就離開了,我們還真只能說上是一面之緣,所以一時間我也沒能夠想起小兄弟,莫怪莫怪。”
“怎麼會,就如閣下所說,我們兩個都一樣,閣下還能夠想起我來,我都要說謝謝了,我也不是什麼需要被記住的角色。”
提恩也不願意扯皮了,乾脆的指了下貴族手上的首飾。
“閣下手上的首飾,我也不是真想要,我看了這店家一圈,也就看到這件最貴,沒辦法,我們家大小姐吩咐的就是買最貴的回來。”
“哦,你們家大小姐剛來,這就要給人送禮了?小兄弟,能告訴我是給誰送的嗎?我倒想知道,卡西尼亞還有誰敢收你們家大小姐的東西。”
“閣下誤會了,不是貴族。最近愛丁堡不是來了一群吉卜賽人嗎?我們家大小姐對占卜這東西有點興趣,而他們的首領珍妮·傑克遜,那可不是一般的難見,脾氣和排場都大得很。現在勉勉強強讓對方答應見我們了,可珍妮那邊,指定時間我們去,還不帶商量的,唉——這個時間我們又不怎麼方便,所以我們家大小姐就想送點東西,好讓他們通融通融。”
“吉卜賽人?我們愛丁堡的大人物們,可都把當她做座上賓,是難伺候啊。提恩小兄弟,我看珍妮那個年紀的老婦人,未必會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他們可是特殊的流浪民族,攜帶這麼多亮晶晶的東西,是活不長的,你要送他們這些,我看他們搞不好還要鬧脾氣,這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看來閣下非常瞭解他們,不知道我們送點什麼比較呢?閣下能不能給我們點建議——”
“本來你們送點吃的和錢過去,只要數目足夠,其實就是沒問題的,但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基本可以確定是針對吉卜賽人的恐怖襲擊。所以我建議你們家大小姐,最好暫時先遠離吉卜賽人,現在和他們接觸有一點風險,我想用這個理由安慰下你家大小姐,能省不少錢呢。”
“針對吉卜賽人?他們剛來著沒幾個禮拜吧?這麼快就能得罪人?看來是有人不滿意他們的占卜結果,神棍騙人,總是會騙出事情的。”
“現在生活好了,每個人都有了追求美好生活的能力,那麼自然也會培養出一批怪胎,昨天晚上襲擊吉卜賽營地的人就是類似的神經病。他說什麼做夢夢見那個營地裡面會孕育出一個巨大的怪物,然後那怪物會席捲整個愛丁堡,所以他想要提前毀掉營地,避免怪物出現。這種鬼話誰會信——可我就怕他實際的想法,和想要做的,比他說的更蠢。”
“這種神經病一個兩個問題到也不大,就怕一群人一起發病,而我看閣下那邊,似乎也是在擔心這一點?”
“是啊,我是基本確定他一定是有同夥的,只是想要查,也需要時間和人手,而我們的領導,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在查案和調配人手,而是在幫她挑選送給上司的禮品。”
“這麼貴的禮品,你們家的領導,看來也是非常有錢的人。”
“有錢是好,但有的時候,多過頭了,也未必是好事,我看吉卜賽人遭受襲擊的真正原因,就是他們太高調的,要是不這麼不斷的炫耀自己的地位,也許就不會被襲擊的這麼慘了。他們的本質不是一般人,是誰都可以欺負的流浪漢,他們現在不間斷的被我們高層接見,估計會有不少人認為他們賺了不少。”
“實際上他們雖然能夠賺不少,但卻不敢收嗎?吉卜賽人還真的處在一個矛盾的迴圈之中,沒錢就沒辦法買地定居,也沒辦法迎來更好的生活,而有了錢,那就有可能被一大堆人盯上財物,他們可能被謀殺,也有可能生不如死,仔細想想他們這些流浪民族,也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嗎?小兄弟你算是感情豐富的,在我們這些辦案的人眼裡,他們不是犯罪者,就是潛在犯罪者。窮不是錯,可是一直窮下去,那就是錯了,他們吉卜賽人基本都是文盲,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思想——呵呵,他們也不配談思想。他們吉卜賽人就是實打實的低素質人群,現在這批人還算是老實的,過去每次來這種人,都對我們的治安是極其嚴峻的考驗。”
“這批人要是亂,又或者有其他問題,那也不會被上層接見了,我想愛丁堡的上層,還是非常要臉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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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個人,誰不要臉呢。只不過,臉這個東西,他們吉卜賽人可未必真的要,過去我見到的吉卜賽人,十個五個要坐牢,剩下五個已經在牢裡,那還真不能怪我們敵視和歧視他們,百分之百的犯罪率,怪誰呢?難道這不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嗎?”
常規思維,也是執行者的視角。
這麼說肯定是沒錯的,但是一個問題,一件事,也並非絕對的非黑即白。
就像吉卜賽人的犯罪率問題,這可不簡簡單單是一個機率學的問題,不是因為十個吉卜賽人十個犯過罪,這樣簡單的去把他們標定為低等種族,又或者劣等人種,從而把他們定義為畜生。
造成他們變成這樣的原因太多了,多到讓人不知道怎麼去解決這個問題,也許有人會說把他們都殺光,問題就解決了,只要他們不存在,那就不會去犯罪了。
邏輯是簡單易懂,但卻完全不可能實現,不是殺不光他們,而是當代社會構架,帶來的人類群體的階級定位,註定了即便你殺光了他們,依舊會有另一批人去填補他們的位置。
也許不是吉卜賽人,就是拉塞人,稱呼可以變,但是他們所出的環境和麵臨的歧視,並不會發生改變。
人類社會不做出根本性的結構改變,那這個階級的人,即便人不同,但他們的存在就是固定的,但要問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