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是那個手握長槍的將軍回來了!
他見到人驚的差點自己沒出來,回去的時候把事情跟兄弟們一說,好家夥一個個都鬧著要過來!
都過去是不可能的,但一個都不讓去侯泩也做不到,所以臨時將三個變成了二十多人……
時煙絮看著這些個一會兒抬頭,一會又擔心太明顯而躲開的將士,最終在咳嗽後開口:“這裡多是你母親的同袍,你可喊一聲世叔。”
說罷起身,拉起淩幼歸的朝客席走去。
公主和尚書令過來,其餘人豈有還坐著的道理?
菊花正是開得最豔麗的時候,花香飄來沁人心脾。可日光映著的鐵甲,卻將這裡變得肅殺、嚴肅。
文臣如何?武將如何?權臣、寵臣又當如何?
在此之前他們這些只見過邊境的人是不清楚的,但如今卻是見到了。
比文臣多了威嚴,比武將多了儒雅。權力養出氣度,官場滋潤出一份別樣的雅。
不怒自威,站在那便能鎮住眾人。
可偏偏他笑著,溫柔的問他們:“諸位遠道而來,是為江山百姓,這禮是給陛下的其餘再沒人擔得起。”
他在問,你們眼裡還有君王嗎?
軍營裡的大老粗或許聽不出來,可總有幾個心思玲瓏的。
正欲反駁,卻只見時煙絮帶著淩幼歸走到侯泩面前:“殿下,這位是鎮軍大將軍。姓侯,和親王府養子你能喊一聲叔父。”
淩幼歸喊了一聲叔父,侯泩趕忙回禮。
他被養在和親王和小王爺身邊,和親王府三個主子都當他是至親,但因為王爺的身份以及他原本是家奴出身,所以一沒文書,二沒有人認可。
即便立有赫赫戰功,先帝也沒拿他當回事,北疆的兵權因此歸了勇毅侯。
但……虎符丟了一半。
在淩滄笑死後,北疆大軍的那一半虎符便丟了,先帝暗裡找了很久卻沒有半點蹤跡。
只是有人給先帝的人透露訊息,若淩幼歸死則這世上再無虎符。
“這是勇毅侯,北疆大軍統帥。”
“淩守獵,折沖都尉,管你母親建立的的斥候營。”
“魏鐘,鳴山將軍,白馬軍如今的主將。曾陪你母親攻打榮州。”
……
來的人聽說過時煙絮的名聲,但真沒幾個認得時煙絮的。
沒想到,時煙絮卻能將他們一個個的都認出來。
人一個個的認完後,時煙絮仍起著低熱,渾身上下沒什麼力氣,只好讓眾人先吃飯。
淩幼歸抱著書,指著其中一句問:“‘凡興師十萬,出征千裡,百姓之費,公家之奉,日費千金……’興兵打仗消耗如此之多,為何還要用兵呢?”
“興兵固然消耗千金,但倘若敵人兵臨城下,百姓流離失所。所損失的又何止千金!若敵軍深入腹地,待到那時又該如何?求和不是用嘴來求的,是用千裡沃土、金銀珠寶、及王朝的尊嚴才能求來的。屆時你還會心疼那興兵所需的時候千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