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帝城遠,滄江楓葉鳴
“可我十五入了她不願讓我去的朝堂,將近三年我都在作一個逆子。”
時煙絮拿起酒壺卻發現酒已經喝完了,於是便將它放下,重新端坐起來。
“現在想想她也不是不想讓我為官,而是害怕我會像先人一樣活得不自在,可……這到底不是我想要的。高官厚祿、位極人臣、千古留名才是。
陛下我並不瞭解,但先皇是個多疑的人。群臣多不滿我為東宮屬官,而我也沒有誰能相護,在景我可謂是形單影只……先生說的我很是心動……”
柳垣撩起了他的衣擺,見到了他和衣而眠的真相……
烏雲蔽月,又北風起……
堯羈今日見到了一位客人,或許他該怨恨這人,但他又能怨他什麼?
“大將軍草民有禮了。”
親衛想起來堯羈很多年來一向是溫和的、隨性的,可現在卻真的在提醒他,大將軍本是個果斷決絕的人物。
“司空大人如此倒像是要折煞我。”
堯羈看著這滿頭白發的老人,他原本並不想見,可這人見不到他便賴著不走。
到底是曾經的朝中重臣……或許他是朝中重臣也沒用。
將人領到帥帳內,讓眾親衛離看著莫要讓閑人進來。
“將軍還記得我……”面對堯羈史大人這麼多年一向沒什麼底氣,這一次更是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哪能不記得,若不是為了大人的忠君之心我兒又怎會死在京城!”
史梧許是覺得堯羈說得太過,回道:“在其位,謀其政。[1]為臣子,解君憂。是大將軍心中沒有君王,而非老夫只為名利。”
臨安帝與他的父親不一樣,他的父親沒什麼大才但善於重用賢才。
他是獨子,極有算計但心胸狹隘,想把權力都握在自己手中。
時雍和史大人在先帝上位時期都是朝中重臣,只是兩人的想法不一樣。
時雍當時就生出來隱退的心思,而史大人卻是選擇盡心輔助先帝。
當初越過世子之位,直接立堯允作世孫,後將其帶回京城為質,就是史大人給臨安帝出的主意。
堯羈當時就知道了,雲起給他透的信。
兩個人一個目的,都是不願意把堯允送回京城。
臨安帝忌憚堯羈手裡的兵權,不敢跟堯羈翻臉,所以即使堯羈不肯照做他也不敢強行去搶。
可正是那一年初冬,西北軍上下染了病。
先帝做的。
先帝不止是投了毒,還扣了轉運臺的轉運使。
那時候轉運使並不是臨時受命,而是有專門的部門,叫轉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