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終於是緩過來了,才開口發揮自己一個工具的作用。
“景國大將軍往景國國都上了一封奏摺 ,是有關大人的。如今景朝京中人人都在說大人為利益所驅使,通敵叛國了。我是聽先生和侯爺說得,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時煙絮看著外面的雀兒,好像有人教過他什麼。
冬日裡大雪覆蓋,鳥雀尋不到糧食,就會去軍營偷吃,因此藉著天上鳥雀的動向便能知道糧草存放在何處。
糧草運輸不容易,所以多是集中起來送往軍營,但是在軍營中卻會分開放置,以防萬一。
他曾經把什麼都忘了,但是後來又慢慢想起來了一些東西,但是辨認糧草的位置是誰教的他仍然不記得。
“我知道了,到這之後我就知道京城中會有什麼流言。”
但他不在乎。
就是不知道明琉能不能攔住景佑。
銀球統共小半個巴掌大,虞娘覺得自己應該把這還給他,但是又實在喜歡這東西。
“姑娘若是喜歡這東西不如拿其他東西跟我換吧。”
虞娘覺得這計劃可行,便從頭上拔了根簪子。
金的,掂量掂量沒捨得又插了回去。
往旁邊挪了挪,摸到了一顆珍珠,拔下才發現也是跟簪子。
時煙絮覺得新奇,往她頭發上瞟,一共十六顆珍珠。
然後她又拔了兩根,一同遞給了時煙絮。
時煙絮問虞娘有沒有酒,虞娘點頭出去給他帶來了一壺。
虞娘待了會發現這位大人只是喝酒並不理她便離開了。
她覺得東邊的人很奇怪,這人除了第一日都是和衣而眠,她問的時候和她說自己冷,可是他那件外衫並不厚平日裡保暖也是那身大氅。還總是不愛惜自己的東西,不是丟了就是很輕易的與別人交換。
時煙絮其實並不喜歡喝酒,他認為借酒消愁並不是什麼好的想法,主要是他好像不會喝醉。
這酒又烈又冷,他喝了一口後便放火盆旁烤著。
坐在火盆旁思量著什麼,一時不察火燒了一截頭發。
這些時日虞娘會給他梳頭發,只是這日他的木簪丟了,頭發便披散著。
白日裡他一個人待在帳中沒人打擾,晚上有人過來。
柳垣過來找他時他正在營帳外透氣,柳垣感覺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心下謹慎想叫人過來,只是今日月亮不賞臉。
透過月色他隱約看見是隻正翺翔的鷹,它飛得很高,根本射不下來。
柳垣帶了蠟燭過來,點了才照亮方寸。
燈下看美人。
隱約見那人的五官,彷彿最好的畫師精雕細琢的美人圖,長發披散在肩上更襯的他唇紅齒白。
“先生過來是為何事?”
時煙絮喝了一壇烈酒,說話時透出酒香,混合著他自己身上帶著的香氣朝著柳垣飄去。
讓人想作他腹中的酒,能在他口中溫存片刻。
他知道虞娘給他帶來了一小壇酒,但他不知道這人酒量如何,現在看著這人比平日裡少了些稜角,應當也比平日裡好說話些。
“大人留在我營近二十日,不知大人對鄙人提議之事考慮的如何?”
“我尚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時候,她告訴我,我這輩子應該做一個富貴閑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