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臨安帝經大皇子叛亂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眾大臣也只能悄悄便離開。
寧全見風起來將雨換了個方向,便也挪了位置希望能將雨水盡數擋下。
“哎呦!大人大病初癒何不乘轎,也免得受這份罪。”
時煙絮搖搖頭,“幾位年事已高的大人進宮尚且靠腳步行走,我今日乘轎太子殿下明日怕是就要接摺子,不值當。”
“公公,你說今年的雨下得如何?”
寧全看著這不算小的雨只道,“雨水下得晚了,豆麻先是因大旱沒有長好,如今將要收獲卻被大雨糟蹋了。”
時煙絮笑著開口,“去年冬日大雪,使京城一帶今年免生蟲害。初春之時常見雨,省了灌溉而至春分往後卻是無雨,麥子得了極好收成。
你瞧今年的雨,若是按往年那般到來怕是京城一帶要受水災,可今年來得晚便給了朝廷補救堤壩的時候。省得朝廷再為賑災而焦慮。”
“大人見多識廣,奴婢只是這宮牆裡的一個奴婢,想不了那麼多。”
“不是公公想不了,是公公現在還在思量其他事情。”
寧全捏了捏手裡的荷包,不再說話。
到了廣寒宮才重新開了口,“你們都下去吧,又有大人要同陛下說話。”
之前有大臣過來,希望單獨雨臨安帝說話,太子殿下允了,之後每每有人探望便會讓他們退下。
寧全先走進去將荷包裡的紙包拿起來倒進了臨安帝嘴裡,不一會兒臨安帝便睜開眼睛。
做完這些寧全便退了出去,關上門守在門前。
臨安帝醒過幾次,轉身看見的便是那不孝子,如今……
“臣時煙絮拜見陛下。”
轉頭便看見,屋內只有他和眼前站著的年輕人。
“是你……沒想到你竟會跟太子聯手。”
時煙絮按照規矩站在那,說出來的話卻沒有絲毫規矩可言。
“有勞陛下煞費苦心,千方百計的給東宮下絆子。”
臨安帝將頭轉回來,太亮了,他眼睛疼,於是閉上眼睛。
“朕當年親自為你指婚,你拒了,你說自己有龍陽之好。
如今呢?又再做什麼,作太子的入幕之賓嗎?”
“左庶子於東宮而言可謂是至關重要,陛下卻將它給了我,以引起東宮黨派對太子的搖擺。又兩次派遣刺客,推予東宮來讓我懷疑是東宮對我不滿,才下殺手。最後又直接將我塞到了太子寢宮偏殿,您是想讓我殺他呀。”
如今說起來好像是昨日發生的一樣。
“朕想如何還重要嗎?你沒作就是了。”
“更何況,你是如何知曉那些人不是東宮派的?太子韜光養晦騙過了滿朝文武,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幫他?”
“因為他是明皇後的孩子。”
時煙絮抬起頭,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臨安帝,臨安帝被他看得心裡發慌。
臨安帝看著他那張臉,像是想起了什麼,讓自己坐了起來往床裡挪動,“你……你到底是誰?”
他抿唇,看起來有些無辜,“陛下怎麼忘了我了。”像是在呢喃,臨安帝卻是聽清了。
“當初陛下為了向眾朝臣表示對我的寵愛,可是抱著我在乘風殿見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