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酩的嘴角依舊彎著,眼中卻滿是無奈。
身上黏糊糊的,像是陷入泥潭,他只好放空自己去洗澡。
但大腦格外叛逆一般,越閑越容易出現一些畫面。
當今天的記憶播放到那張微笑的臉時,陳酩的臉瞬間放鬆下變為無表情般冷漠。
你是什麼原因呢?要做這樣的表情。
陳酩很快就從裡面出來,池曇卻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站在了門口。
“快點酩酩,媽媽打了車快要到了。”
“啊?我還沒吹頭。”陳酩用毛巾擦頭發的手頓了下,隨後在看到對方即將皺眉表達煩躁時,趕緊往吹風機那裡走去。
最後匆匆忙忙整理好東西趕到拍攝場地。
卻發現那個所謂等急了的攝影師叔叔還在路上沒到。
陳酩將視線移到池曇身上,她穿著白色的大衣微微卷的發尾此時正搭在身前,伸手撩了下耳邊的發絲對著陳酩輕笑。
“走啦先去沙發坐一會,叔叔很快就來,我們第一次來當然要表達禮貌啦。”
說著將陳酩拉到一個沙發上坐下,開始拿起手機發著什麼資訊。
陳酩似乎預料到了般,倚靠在沙發上發呆。
因為是攝影師的個人工作室,所以在他還沒到時沒人好提前確定造型和妝容。
他很喜歡捕捉瞬間的感覺,因此在見面前沒人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會拍攝什麼樣的照片。
陳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似乎還帶著些潮濕,剛才沒時間所以沒有吹得特別幹燥。
因此他只好用手指梳理揉搓試圖將水汽蒸發在暖氣中。
他們等待的地方是在工作室的客廳,正對著玻璃大門,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風景。
飄忽的水蒸氣觸碰到玻璃,瞬間凝結為小水珠形成了水霧,因此外面顯得像蒙了一層霧般。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其中工作室的人來招呼說許老師馬上到,請他們稍等,之後詢問了是否需要什麼飲品。
池曇微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後要了兩杯熱水。
陳酩的視線依舊放在大門上發呆。
前幾天聽說要來拍攝陳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最近池曇像是又在亂想些什麼,似乎對他進行著各種服從性測試。
自從他出生家裡似乎一直環繞著她的質疑聲和他爸的解釋。
池曇不相信愛,只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因此需要愛她的人用各種物質或者行動來證明愛,並且時時刻刻滿足她的要求,無論多不合理。
這樣才是愛她的表現。
而只要對方有一絲猶豫,那便是對於這份感情變淡了。
因此陳酩的耳邊全是有關的“愛與不愛”。
直到他五歲的時候,他爸在她索要那對珍珠耳環時沉默了。
池曇的表情從激動歸為平靜,就那樣看著他,“你當年怎麼說的?”
“對不起。”
之後便是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蓋章。
順暢的讓陳酩都震驚,這份糾纏了十年的愛就這樣畫上了句號。
最後池曇索要了陳酩的撫養權,她說沒有人陪她她活不下去。
再加上陳酩也與池曇更親近所以手續很快便辦好了。
那時才五歲的陳酩,只知道媽媽需要陪伴,所以對池曇的要求都一一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