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發現了那一群人,很突兀的一群。
四周雖然也都是人,但是很散明顯感覺到他們不熟悉,就算認識也只是一兩個聚在一起。
但是那一群人卻像是在圍繞著一個主心骨般,不斷向中間靠攏,但又因為對方往前走的緣故一起移動。
陳酩眨了眨眼,對中間的那個人産生了些興趣。
人總是會下意識想要獨一性,因此在愛情中甚至友誼中,都會趨向選擇一位進行長期相處,以避免自己無法得到對方的偏愛。
那麼會讓自己放棄私心去主動追隨的人,是有什麼值得的地方,這讓陳酩好奇。
於是當人群走到他身邊時,他的視線從夾縫中往裡面看去。
印入眼簾的是一頭黑色的短發,視線下移那張精緻的臉就進入陳酩的視野,那人嘴角含著淡淡的笑,面對周圍的喧鬧也都保持著禮貌回應。
微微點頭似乎在對對方的意見表示贊同,卻未開口發表自己的觀點。
外表很溫和的人。
但奇怪的是,陳酩卻從對方眼睛中窺探出一絲不耐和疏離。
陳酩輕輕挑了下眉,繼續看著對方直到他被人群重新掩蓋。
那人並沒注意到自己,也許是發現了他的視線也因習慣了注視並沒興趣轉頭瞭解。
很奇怪。
陳酩對林梧的第一感覺。
但他並沒有想要了解陌生人的閑心,只想著趕緊回家換身衣服去拍攝。
最近他媽媽說有一個攝影師朋友看到他的照片十分激動,想要找他拍個雜志。
池曇說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甚至還抱著他摸了摸他的臉。
再加上對拍攝沒什麼抗拒,所以他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伸手揉了揉頭,微卷的發型顯得更加彭鬆。
人慢慢變少了,他也可以離開了。
剛才看到的那群人早就消失不見,陳酩將帽子遮住頭發便往家裡跑去。
雨滴在衣服上打著深色的點,與周圍的人擦身而過時他看到了那張厭煩的臉。
腳步慢了些,對方卻已經將傘打低遮住了自己所有神情往另一邊走去。
雨水漸漸將發尾染濕,帶著些水汽。
陳酩皺了皺眉,繼續邁開腿恢複了速度。
潮濕的下雨天,他一向討厭。
……
陳酩到家時,池曇似乎有些著急地迎上來。
“怎麼才回來,叔叔都要等急了。”
陳酩將濕掉的帽子拿下來,摸了下自己半濕的頭發滿臉煩躁。
“下雨了沒帶傘。”說著就換了鞋往洗澡間走去。“身上不舒服我先去洗個澡。”
池曇皺了皺眉,跟著他走到門口停下:“知道今天要拍攝怎麼還不帶傘?”
“我又不知道會下雨。”陳酩將外套丟到髒衣筐聞言手指停在半空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扯了扯嘴角揚起一個笑準備關門。
“我要洗澡了,很快的絕對不會耽誤拍攝的。”說著舉起四個手指發誓。
“重要的事情就不能發生任何意外啊,不能將所有事物的發展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就是沒能力的表現。”池曇說著,表情有些嚴肅,“酩酩不能為自己找藉口。”
“嗯嗯。”陳酩點頭表示知道了。
將門關上後,透過磨砂玻璃看到對方的身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