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冰冷辦公室裡的李艾突然站了起來,盛怒的她將桌面的所有東西一掃而光,散落一地的資料都是她僱傭多家偵探機構尋找安娜的報告,全都是一幫捕風作影的廢物,將近一個多月竟毫無進展,她跟人間蒸發似得消失無影無終。
自從在顧梓峰的協助成功當上董事長兼總經理掌控了公司,並趕走了李蒙母子找回了被藏起來的爸爸,生活還想在一點一滴的回到正軌朝著她預期的方向發展。可惜空『蕩』『蕩』的別墅沒有往昔的爭吵顯得有些荒蕪,死寂的醫院讓她感覺到噁心,偶爾停下來會思考這一切犧牲到底值不值,可惜到最後她都沒有答案。
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通知李承均已經醒了過來,趕到病房卻意想不到顧梓峰早已在場,“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未來岳父,不需要經的你同意吧。”即使面『露』微笑也掩蓋不住他的冷酷。
這是李承均入院來顧梓峰頭一次探望,事實應該並非他說的那樣湊巧。如果沒有猜錯他一早在醫院安『插』了眼線時刻監控李承均的動靜。李艾也懶得繼續跟他爭辯下去,急忙走到李承均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含著淚問,“爸爸,你感覺怎樣?”
“我…我…李…李…”剛醒來的李承均口齒有些不清,手腳僵硬無論多努力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爸,你彆著急,醫生說了日後經過理療至少可以恢復八成,現在的症狀只是暫時的,你一定會好起來。”李艾緊握著李承均顫抖不止手,望著他白花花的頭髮蒼老了許多的臉心如刀割。
“李…蒙…李蒙呢?”終於李承均還是說出想要表達的話。
“我把他…”一時激動的李艾差點將她把李蒙母子趕出家門的事說出來,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你別激動,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我再讓通知他過來看你好不好?”也不管李承均是否答應,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跑到樓梯間蹲在地上肆意痛哭起來。
那一刻她不像呼風喚雨的上市公司總經理,更像是一個無阻的小孩在鬧脾氣。跟出來的顧梓峰朝她遞過手帕,卻被李艾一手給打落在地,“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被拒絕的顧梓峰也沒有生氣,一如既往的生冷表情,“現在你爸醒了,對你公司無疑是一個利好的訊息,可惜對你來說可未必。”
“我看你是擔心爸爸醒來之後會破壞你的如意算盤。”
“別將你自己置身事外,如果你失去了董事長一職,對我們顧家毫無利用價值,那麼之前的約定會變成一張廢紙。”
“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最好是,別『逼』我出手,傷了誰都沒好處。”
“你要是敢動我爸爸分毫,我發誓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可惜你全心全意的為他,到頭來得到了什麼?他最惦記的還是那個扶不起的兒子,你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
“你給我閉嘴。”李艾表情猙獰盯著顧梓峰。
“要是當初你也能這樣毫無保留的對安娜該有多好。”離開前顧梓峰還不忘給李艾補一刀,在安娜消失這段時間裡他們兩人從來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攻擊對方的機會,或許唯有彼此互相憎恨才能減輕內心的悲傷。
好不容易將夏依裴給送走,屋子再次恢復了平靜,在廚房裡刷碗的樂梓茵感覺身後多了一道視線,回過身果然看到依靠在門邊的夏憶馨注視自己,於是問,“你盯著我幹嗎?老不自在的。”
反被嚇一跳的夏憶馨慌忙解釋,“我哪有,我是…我是在監督你有沒有把碗刷乾淨。”
“你真的不會說謊,以後不要了,反正會被看出來。”
“哦。”夏憶馨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心滿意足的樂梓茵淺淺一笑回過身繼續低頭洗碗,其實這番話以前也曾有一個人經常對夏憶馨說,可惜物是人非沒有什麼值得被剩下。
“今當了一天家庭調解員,累不累?”樂梓茵的話打斷了夏憶馨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