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姜希芮的親情雷達還在持續松動。
下午時分,她接到了韓寶偲的電話。
“喂,小姨。”<101nove.ici,你和周總現在應該忙得差不多了吧?”
姜希芮聞言愣了短瞬,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她勾唇笑道:“您還是檢視了那晚君麗酒店的監控。”
韓寶偲不以為意:“我查自家酒店監控有什麼不對嗎?況且你們用的可是我的房間,我總得知道到底是誰吧。”
正如姜希芮所想,韓寶偲猜到了她和周行之的關系,並且由此聯想到她應對羅斯德財團公開做空的策略。
就像之前所說的,韓寶偲的能力和智慧絲毫不輸韓寶儀,只需知道最為關鍵的一點,她便能複盤出整條邏輯鏈。
韓寶偲繼續說道:“我這通電話也不為別的,就是作為盟友慰問一下,我知道你們早就準備好了,不需要我提供什麼錦上添花的幫助。”
“但是如果有需要還是可以聯系我的,畢竟我還是你的小姨,我們是親戚。”
如果是以前,姜希芮一定會在心裡默默權衡韓寶偲這句話的意圖,所謂幫助都是暗中明碼實價的交易,她會掂量來自韓寶偲的幫助會價值幾何。
可是現在,親情的種子在心底悄然萌芽,雖然上述過程依舊像是身體本能一樣進行了一遍,但是姜希芮此刻不想完全用冰冷的等價交換去考量這份來自親人的善意示好。
她抿了抿唇,似是下定決心,聲線換上小輩的甜美乖巧:“謝謝小姨,有事我會說的。”
韓寶偲爽朗一笑,語氣是長輩的溫馨慈愛:“乖,你可是我唯一的外甥女,不用這麼客氣。”
結束通話電話後,姜希芮託著臉頰看向窗外的昏黃落日。
下午的時候,她接到了來自美國淩晨時分ucas火氣頗大的電話,質問她有關姜經偉直播的事情。<101nove.as很生氣她擅自公開收購的行為:“cici,我可以將這件事理解成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嗎?在我看來,你這樣的做法就是在與羅斯德財團宣戰,我們已經沒有任何談判的必要了。”
由羅斯德財團宣佈收購和由她來宣佈,這兩種方式對應著兩種不同的話術。
羅斯德大可以說他們是為了拯救華新才進行的收購,為了華新能夠得到更好的發展;而今早姜經偉的演說直接將其定性為惡意收購,把華新放在了反抗惡敵的角色上。
所以,兩種話術結果自然不同。
姜希芮在心裡翻白眼,但是演戲還要繼續。
她把這件事暗示為負隅頑抗、急病亂投醫的結果,因為不願放棄所以各種辦法都要試一試。她要讓ucas相信她已到絕路,她在垂死掙紮,而這些掙紮並不具備威脅。
<101nove.as更是一件折磨精神的苦事,因此結束這通電話後,姜希芮便處在一種煩躁陰鬱的狀態。
可是,韓寶偲的電話卻讓她疏解不少。
親情的回應讓人心暖,如昏黃落日渲染出的金黃雲邊。
但是一通電話遠遠不夠。
姜希芮想去找周行之。
現在立刻。
他是她一切變化的來源、推動、催化劑,是他讓她變得勇敢試探親情的反饋,變得有人情味。
他是她最大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