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希芮將身體撐起來,坐在他身旁:“下午宋羽淮找你說什麼了?”
本來她想明天白天再問他的,既然現在他睡不著,索性提前問問。
說不定酒後吐真言,今晚的回答更加可信。
“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喝那麼多酒?不說的話,我單方面認為你在冤枉羽淮哥哥。”
“我不準你這麼喊他!”男人突然提高嗓音。
“好,我不這麼喊他,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嗎?”姜希芮追問道。
周行之並未真的醉了,就像之前說的,只是有些酒勁上頭,頭腦還是清醒的。
剛才一直不說,也是因為記得賀庭川的提點,故意演得落寞傷心,裝委屈賣慘,好讓姜希芮心疼他。
心機深沉的大獅子意識到現在時機剛好,不能再賣關子了。
於是,他撲了過去,摟住穿著白色絲綢睡裙的香軟老婆。
身高差距讓他可以將她整個裹起來,女孩毛絨絨的小腦袋貼著他的頸窩,一雙白嫩小腳只到他的小腿中段。
“周行之,你又發什麼瘋!”姜希芮被男人突然抱住嚇了一跳,在他懷裡掙紮撲騰。
就在這時,男人難掩低落的嗓音響在頭頂,顆粒感十足,廝磨著耳朵。
“他說我不適合你,說我完全不瞭解你。”
姜希芮停止了掙動。
抬起頭,和同時低頭看她的周行之目光相對。
他看起來好委屈,失落難受,絲毫不見平時的自信強大。
像只爭奪領地失敗的孤獨領頭獅,背影蕭瑟落寞。
她從男人緊實的擁抱中抽出一隻手撫上他的臉。
“怎麼會呢?你別聽他的,你最好了。”她安慰道。
男人垂著眼:“我不知道你喜歡喝碧螺春,更沒有在蘇市的茶莊可以每年特供茶葉。”
姜希芮急了:“這有什麼,喜歡喝碧螺春只是個口味罷了,可有可無,沒什麼要緊的。而且我每年從他那裡拿茶葉只是禮節來往,不好意思拒絕罷了,你不喜歡的話,之後我都拒絕就是了,品質好的碧螺春多的是。”
聽到她這麼說,周行之剋制地滾動了下喉結,他的整顆心像是被她柔軟的小手熨帖地包裹住了,呵護關懷讓他心頭發暖發癢。
之前他一直覺得和宋羽淮的談話沒什麼好難受的,只是感到被情敵挑釁的憋悶。他的珍寶、他的好姑娘被別人覬覦,佔有慾和領地意識作祟,只是鬱悶而已。
但是現在被她這樣安慰著,他感覺似有若無的委屈被挖掘出來,無限放大。
他繼續告狀:“他還看不起我沒修過哲學課程,不知道海德格爾。”
“知道海德格爾做什麼?能吃嗎?”姜希芮懟回去。
大獅子再接再厲:“他還說如果我們結婚,你回家還是在面對工作上的同行,會很累,我沒辦法為你提供回家的慰藉。”
“……怎麼沒辦法提供?我們是夫妻,每天晚上會做的事情不就是慰藉嗎?上週末我們都做了什麼你都忘記了嗎?”姜希芮紅著臉懟回去。
周行之感覺此刻幸福得要命,女孩紅潤的嘴唇不斷開合吐出甜言蜜語,讓他的靈魂好似都在飄飄然。
溫香軟玉在懷,他不再剋制。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摟緊她的腰肢,低頭吻上了那張他牽掛了好幾天的小嘴。
姜希芮很熱情,百分百回應他,羞澀退居一側,現在她只想好好安撫這只委屈壞了的大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