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和不務正業的二叔之中二選一,誰更適合那個位置,一目瞭然。
除非爺爺動了找職業經理人的想法,兩個都不選。
所以也可以說她其實是爺爺唯一的選擇。
但是為什麼會遲疑呢?明明冷靜分析之後,結果是必然的,不應該迷茫才對。
電話鈴聲響起。
“喂,爺爺。”
隔著時差的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才出聲。
“芮芮,不怪爺爺吧?”
姜希芮扯了扯嘴角,語氣淡然:“您說什麼呢?我謝您還來不及,怎麼會怪您。”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老人的無奈呼之欲出。
“爺爺不是故意在最後一刻才做決定的,是因為……你二叔,他畢竟是你奶奶疼愛的兒子,你奶奶當時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天色似乎變得更加陰沉,找不到太陽的蹤跡。姜希芮莫名感到一股酸楚積聚在胸口,深呼吸也排不出去。
她感到很孤單,就算贏了,喜悅的滋味也摻半著心酸。
沒人堅定地站在她這邊的心酸。
似乎每個人都有最堅實的後盾,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有人毫不猶豫地支援和選擇他們,只有她沒有。
電話那頭的爺爺繼續說道:“哎,爺爺老了,也變得優柔寡斷了,對你二叔始終狠不下心來。經過這次,他應該就老實了。芮芮,你別和爺爺生氣,你知道爺爺是疼你的。”
姜希芮仰起頭,眨巴著眼睛,她咳了咳,緩解著湧上喉嚨的酸澀:“您多想了,我沒生氣。我知道您疼我,如果不是為了支援我,您也不會提前公佈遺囑,您說您提前想這個幹嘛呀,多晦氣。”
爺爺笑了一聲:“提不提前都一樣,爺爺不信這個。”
“還有,我看到您把bobo留給了我,我還以為您會把它留給姜希澤。”
姜希澤是她的堂弟,二叔的小兒子。
而bobo則是一匹栗色安達盧西亞馬,被養在京郊的馬場。
小時候,她和姜希澤都很喜歡bobo,經常搶來搶去。每次發生這種事,二嬸總會很快出現,將姜希澤護在身後,大呼小叫地把她趕走,而她從來沒有人護著。之後,隨著她出國留學,bobo也算是完全歸了姜希澤。
“爺爺記得你喜歡它,它也喜歡你。”
不知道這句話撬動了何處,酸楚終於漫上鼻頭,繼而發展到眼眶。
姜希芮把手機拿遠,深呼吸了一次,試圖擺脫氤氳潮濕的淚意所帶來的悶聲悶氣。
“爺爺您早點休息,別想這麼多,好好治病,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不和您說了。”
有些狼狽地結束通話了手機,姜希芮繼續看了會兒窗外,等待淚意徹底退去。
之後,她轉身對著esa說:“咱們今天不上班了,出去慶祝一下。走,我帶你買包去!”
esa很快樂,因為她的老闆實在太大方了!
一整個下午,她們兩個人穿梭在各大奢侈品專櫃,不用預約,無需排隊,自有專人接待,私人會客室內,茶水點心應有盡有。
最關鍵的是,她可能兩三個月才能狠心買一件的衣服包包,老闆說送給她就送給她,還送了很多件,需要寫郵寄地址寄回家的那樣多!
雖然老闆比她還要小三歲,但是強大的鈔能力讓她看起來格外偉岸。
只見她表情淡淡地拿出黑卡,從容地說出世界上最動聽的那四個字:“全包起來。”
esa內心尖叫,她愛她的老闆!她願意為她上刀山下火海,她們是同進退的戰友!
姜希芮也很快樂,她玩了一下午的奇跡e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