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爬山之行。
回程的路上,黃啟之亦步亦趨跟在蘇清禾,無論蘇清禾怎麼瞪他,他都一副臉皮夠厚不怕你瞪的姿態。
蕭景時自覺好笑,黃啟之何等儒雅之人,為了追愛放下面子裡子一切,他是個聰明人,他咬定蘇清禾對他肯定也有感情,只是自己沒發現而已。
他很佩服黃啟之。
等回了聖女宮,林樓蘭奔去自己的屋子,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剛洗過的頭髮溼溼的披在肩上,她去了屋外院子裡,就著陽光躺在士兵準備好的搖椅上,躺在上面曬頭髮。
早晨的太陽曬了叫養生,自從戰亂後,她好久沒有這樣悠閒的曬會兒太陽,閉著眼睛,用一把輕羅小扇遮住臉,享受夏日晨光。
蕭景時來的時候,林樓蘭已經眯著眼睡了好一會兒,邊上計程車兵幾次將她掉落的扇子又放回去。
蕭景時對邊上計程車兵揮了揮手,讓他去外面守著,自己提著食盒坐在石凳上看著她。
她的頭髮已經幹了,他起身去她屋裡拿出一把梳子,靜靜地幫她梳理髮絲。
手中青絲如墨,卻沒有那麼順滑,想必是她洗完頭髮絞乾後很少打理的緣故。
別的女子都愛在髮式上精心打扮,她卻只是高高挽起便完事。
林樓蘭女裝打扮的時候很少,但每次都足夠驚豔。
蕭景時好不容易疏通了打結的髮絲,林樓蘭也因為頭上異動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是蕭景時拿放大的帥臉,林樓蘭還有些懵,這不是在自己院子嗎?
蕭景時怎麼也在?
四目相對幾秒後,林樓蘭直起身,蕭景時手中髮絲便一道隨她流動。
“你怎麼來了?”
蕭景時微微一笑,指著桌面上的食盒道:“我給你送點心。”
林樓蘭將綁在手上的發繩拿下,綁了個馬尾,開啟食盒也不看是什麼,就拿了塊糕塞進嘴裡。
她早餓了,早上就囫圇喝了粥,爬完山早就消化光了。
蕭景時又給她倒了杯溫著的茶水,眼中帶笑,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吃點心。
林樓蘭這一個多月已經習慣蕭景時這痴漢一樣的眼光,他管看他的,她自吃自己的。
蕭景時看著她隨意挽起的頭髮:“我幫你梳髮髻吧。”
林樓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一個女將軍,頭髮就這樣最方便,不必了。”
蕭景時不依不饒:“今日左右無事,你也沒穿戎裝,我從母親那邊學了一個近日流行的髮式,我覺得你梳了一定很好看。”
林樓蘭看著蕭景時眼底希冀的光,實在搞不懂他這愛好哪裡來的,對梳頭這麼熱衷,莫不是以後不當王子要轉行當髮型師?
林樓蘭拗不過蕭景時,被他三言兩語拉著進了屋,按在梳妝鏡前,開始擺弄她的如墨青絲。
蕭景時的手很巧,林樓蘭就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頭髮在他手上轉來轉去,很快一個簡單的髻就梳好了,蕭景時又跟變戲法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根玉簪,插在她髮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