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過後,萬物復甦。
蕭景時在屋裡歇了小半月,身上的傷才好得差不多,若不是林樓蘭出逃金陵時那些丹藥都沒帶,蕭景時的內傷何至於要養那麼久。
今早他醒得早,天剛矇矇亮就爬起來穿衣淨面,一開門屋外狂風大作,剛剛換崗計程車兵見他出來,行了一禮。
春天裡,老化說狂風必有惡雨,這一大清早就這樣,想來必要落雨無疑。
他慢悠悠又回了房,士兵已經去端了早飯來蕭景時屋裡。
用過早飯後,蕭景時左右無事,一連幾天也不見林樓蘭露面,想到她說要他畫畫的事,他理解的意思估計是要重新設計整個樓蘭國吧。
樓蘭國並不大,跟一個小島一樣的面積,在這廣袤的沙漠中。
他走到書案前,正欲提筆又放下。
林樓蘭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之前裝修淮河東街口的鋪面時,她叫他畫出來的樣式就很不同。
思及此,蕭景時覺得自己是時候去找她了,既然她沒時間來,那就他自己去。
到了林樓蘭的營帳,裡面已經在開晨會了,這晨會也是她教的詞,大概意思和上早朝一樣。
營帳外計程車兵見了蕭景時,剛要通報,蕭景時抬手製止。
他站在外面等著裡面散會再進去。
營帳裡的交流聲很雜,蕭景時聽到幾個字眼,例如大朝,反叛,修築等等。
蕭景時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裡面才結束。
蘇聖明和蘇捷等人魚貫而出,見到蕭景時一臉錯愕,蘇捷抱拳問:“殿下,怎麼來了不進去?”
蕭景時說:“我只是出來透透氣。”
蘇捷和蘇聖明明顯有要事在身,也沒有同蕭景時多說,火急火燎就走了。
他們應該是要領兵去搶修被黃沙淹沒的河堤,要在大雨落下前將河堤放出來,不然就要沒水喝了。
寧致遠是最後出來的,他要在大雨落下前,帶著人加固各營帳。
樓蘭國除了神女陵附近有山有水,曾經的建築就只剩下斷瓦殘垣。
蕭景時進了營帳,看著林樓蘭正對著地圖發呆,他走過去道:“一般沙漠很少下雨,不知這樓蘭國為何如此特別,狂風大作也不見黃沙漫天。”
林樓蘭頭也不抬,隨口便道:“因為這是神蹟,不是人為的,自然不存在天災。”
蕭景時以為林樓蘭是隨口亂說,也沒有把她這話往深了探究。
“你怎麼來了?身上傷怎麼樣了?”
林樓蘭從沙盤處踱來踱去,這上面就是現在的樓蘭國地形。
蕭景時道:“好的差不多了,你之前說叫我畫畫是畫樓蘭國的建築設計圖嗎?”
林樓蘭被蕭景時提醒,才想起來這件事,她一拍腦袋:“對啊,這幾天太忙了,我都忘記了,我們來討論下。”
說罷兩人就走到書案前,林樓蘭讓蕭景時坐下,大概說了下構思。
她要在樓蘭國現有的面積上,多加一千米的距離建一堵高牆,一堵足以抵禦任何人入侵的高牆。
在高牆之內有人駐守,隨時稟告牆外的動靜。
林樓蘭邊說,蕭景時邊畫,她的腦速和蕭景時的手速成正比,兩個時辰過去,直到午飯送到營帳,他們才停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