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雲錦是唯一在雲初盛面前說得上話的心腹,其餘宮女能在春水宮待上三個月,就已經很厲害了,絕大多數都是被弄死居多。
“本宮恨死那個賤人了,主上整天往那邊跑,春水宮就像個冷宮,本宮的辰兒主上居然一眼都沒有來看過。”
雲初盛氣急敗壞,她沒想起來寧至月還好,一想起來心中那個恨,收也收不住。
“娘娘,身體要緊,快些回宮調息吧。”雲錦低眉順眼的說。
“罷了,本宮先回,你們陪著小王子再曬會兒太陽。”
雲初盛還回頭看了眼祺貴妃,說罷在雲錦的攙扶下慢悠悠回了宮。
她心口的傷,是咒語被破除後,施加在她身上的反作用內力,當日她用邪術召喚了梟傒,去攻擊霍家兄妹,沒想到被反傷。
所以,這幾日她沒有再找宮中其他秀女的茬,而是靜靜養傷。
秦非炎一下朝,就朝清河殿去了,他日日都會在那邊用膳,寧至月根本不理會她,更加不可能安安分分陪著他吃飯。
她依舊在佛堂跪著唸經,秦非炎打發了其他人下去,然後一把拉起她,把她帶到懷裡。
秦非炎不愛笑,但對著面前這張臉,他從來都是和顏悅色,他說:“陪孤吃飯。”
寧至月圓圓的小臉頓時一陣白,眼中的厭棄全數落盡秦非炎的眼中,夫妻十幾載,他永遠都捂不熱這塊冰。
“你是不是有病?”
寧至月皺著眉,輕輕吐出一句,完全不像吃齋唸佛的慈悲人,面前這個男人,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殺。
“對,孤是有病。”
“這個回答你要是滿意,就安分陪孤吃飯。”
他手中力道加重,握著她的藕臂,把她帶到桌間坐著。
桌子上擺著五菜一湯,冒著熱氣,兩葷三素,全都是迎合寧至月的口味。
“吃。”秦非炎一聲令下。
寧至月連頭髮絲都沒有動一下,她根本不理會他。
十幾年來,把他當空氣,一直是寧至月的人生信條。
“今日孤心情很好,孤想看到一個高高興興的你。”
“你若是再不動筷,大牢裡關著的齊自華恐怕得餓上好幾天了...”
“禽獸,你閉嘴。”
寧至月一聽到齊自華的名字,心中立即難平,咆哮著伸手就要一巴掌拍過去。
奈何秦非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冷聲說:“是要孤砍斷他們兄弟倆的手嗎?”
“你....”
寧至月掙脫不得,臉上潮紅難平,心中悲慼不已,眼中立即落下幾滴清淚。
齊自華兩兄弟已經被暴君關了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他用他們的生命一直威脅著她就範,不然,她早尋短見了。
齊哥哥,是我對不起你。
“不要為難他們,我吃就是了。”她哽咽著,眼中的淚一滴接一滴,手顫抖著拿起筷子,夾了幾粒米到嘴裡嚼著。
真是我見猶憐。
秦非炎見不得寧至月流淚,他記憶中那個女子,從來都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