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已經成年,是非的分辨應該懂得。你母親說的話,你自己去權衡。而且,盛世是司家的,沒有誰的獨裁一說。駱青月,司北迴來,不是你想要爭奪分裂司家的棋子。
如果你還當他是你的兒子,就該尊重他,尊重他的夢想,而不是為了你的一己私利,讓好好的一個大好青年,敗壞在你的手裡!”
鏗鏘有力渾厚的威嚴之聲,讓駱青月嚎哭的聲音剎那見停止,縮在脖子不敢看老爺子的眼神。那種蔑視,可能會讓她崩潰!
作為司家的二兒媳,她居然會被自己的公公蔑視,那種侮辱,她根本承受不住。
司北不可置信,她的媽媽說什麼?大哥不是他的親大哥?大伯?他們家怎麼冒出個大伯來了?大哥待他如親兄弟般,每年都代替爺爺和他們來看望自己。
小到吃的穿的,大到學習上的選擇,未來的人生路,他給予了極好的建議,甚至是對於自己而言是最好的選擇,他都毫無條件的支援。
他知道自己家有個公司,可以支援他瀟灑的在外面無憂無慮的讀書學畫,可大哥卻教會了他沒有不勞而獲的酬勞。勤工儉學雖不至於,但也沒有養成富二代的那些嬌奢的模樣。
反而,他的媽媽,卻讓他選擇他不喜歡的經商路。她難道不清楚,對於每個人不喜歡做的事情,永遠都沒有耐心和趣味的嗎?
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司南安慰的拍了拍司北的肩膀,無聲的安慰最佳致命。司北紅著眼眶看著自己最最敬仰的大哥,想要他告訴他不是真的?他只不過難以接受,但母親的變化,真的讓他措手不及。
司南搖了搖頭:“其他的不用管,你想做什麼,我和爺爺都支援你。大哥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不過二嬸說的對,我一個人在盛世還真有點忙,你若真希望你哥好,來幫幫我,也讓我輕鬆輕鬆。”
面對司北,司南還依舊將他當成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只會感恩的少年。他根本沒有任何錯,這些年他一心求學學畫,對於外界真的是接觸甚少。
司南不是不忍心,而是司北,真的像是被天使吻過般,心地很善良。讓他相信人世間的險惡,還真不能太刻意。就比如,他的母親,只有讓他享受了外界的純善,方知家裡的不堪,才會再去體會這個社會的純良下面的不同。
少年已不是年少,教育這些東西,就應該是他的父母給他上一堂以身作則的課。當然,駱青月這樣的自私之人,就只能當做反面教材了。
看著司南大步而出,看著低頭不語的父親,被爺爺鎮住在那怔住的母親。十九歲的少年,原本應該是歡喜的迴歸宴,被他尊敬的母親,一手摧毀了。
他想不明白,爺爺和大哥為了自己好,為什麼母親不領情?他想要學畫畫,當一名畫家有什麼不好?非要當一名商人才能體現他是司家人,才能發揮他的價值嗎?
他做不到!
“爸,你難道也不支援我嗎?”
為什麼會喜歡畫畫?就因為年幼時候的第一幅畫,是他和爸爸兩人一同完成的。夕陽下的三人手牽手,幸福的一家。爸爸說,畫能體現一個人對生活的嚮往,體現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內心什麼樣,手中的畫筆就給你呈現出什麼樣的世界。
爸爸那麼喜歡畫畫,他沒有成為他自己想要成為的人,而現在,他追求自己的夢想,有什麼錯?
難怪爺爺說每次打電話都不要告訴媽媽和爸爸他就讀的學校和院系,現在他明白了。瞭解媽媽的,不是自認為慈母般的他,也不是枕邊一起和他同日夜的爸爸,而是風月商海里浮沉了幾十個年華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