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牧河出了房間之後還一陣後怕,王爺的氣場真是太強大了,問句話都能讓人心驚肉跳。他看見院子裡角落裡守夜的金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金木統領,你知道麼麼噠,是什麼意思嗎?”
金木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什麼意思?”
牧河搖了搖頭,“不知道就算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臭小子,越來越沒規矩了。”金木抱怨了一句,不過等牧河走了之後,卻又忍不住嘀咕著,“摸摸打?”是摸了就要捱打的意思嗎?
冬日的天氣,總是讓人想縮在被窩裡一輩子都不出來。
秦落煙昨日明明睡得很晚,可是天一亮,她卻奇跡般的清醒了過來,也許,骨子裡,對這場婚禮還是帶著些許期待的吧,畢竟,這算是她兩世為人的第一次結婚。
隻是,嫁的卻是一個有婦之夫,說起來竟是非常可笑,在這裡,她竟然名正言順的嫁給了一個有老婆的男人,而且,似乎將來他還會娶別的女人。
“夫人,喜服送來了。”青竹拿著喜服進屋,見秦落煙坐在床前發呆,臉上並沒有其他新娘子應該有的喜悅,眼中有些疑惑,“夫人,嫁給王爺是多少女人們都遙不可及的夢想,王爺如此鍾意您,您不高興嗎?”
秦落煙一聽,忍不住笑了,“男人和牙刷不能與別人分享,嫁給一個二手貨,我有什麼好開心的。好了,不說這個了,我來看看喜服。”
二手貨?青竹嘴角一抽,和秦落煙越是親近,越是能從她口中聽到奇奇怪怪的話來,就好像現在,炙手可熱的武宣王竟然在她口中成了二手貨,這句話,青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向傅子墨匯報的。
“咦,”秦落煙拿起喜服,詫異的看向青竹,“這不是我定的喜服啊?”
她前兩日親自去挑選的喜服,絕對沒有手中這件來得珍貴,不管從質地還是款式上,手中這件都不是她定的那件能相比的。
明明是冬天,這喜服看上去也隻是薄薄的一層,可是偏偏拿在手中就覺得異常的暖和,這已經超出了普通絲線的範疇。隻是,這喜服似乎上了些年頭,邊角處雖然經過細心修飾,可還是能看出它曾經的滄桑。
“對,這不是我們前兩日去定的那件,那件王爺已經退掉了。這件是王爺從府中庫房裡拿出來的。”青竹說著,便幫秦落煙將喜服展開。
喜服展開之後,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原來那喜服上的花紋竟然都是用一種亮晶晶的絲線繡成的,一旦光線變化,立刻呈現出流光溢彩的美景來。
“這喜服是誰穿過的?”秦落煙是聰明人,絕對不會以為這件上了年歲又這般與眾不同的喜服是現在能趕製得出來的。
青竹笑了,讚道:“夫人真是聰慧,這喜服是當年王爺的娘親,那時候的貴妃娘娘穿過的。”
傅子墨娘親穿過的,對他來說一定是有不一樣的意義,至少在他娶正妃的時候,他都沒捨得拿出來,而現在,他給了她。
心中有著絲絲的感動,可是隨之而來的便是淡淡的哀傷。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快要被這古代的觀念所同化了。
他有老婆,隻是比起他老婆來,他似乎對自己更好,然後,她感動了。
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心境?
如果換在現代,便是義正言辭的小三和原配的關係!有多少小三就是這樣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所蠱惑,她們以為,男人們對自己是不一樣的,殊不知,在男人的眼中,誰都是不一樣的。
幸而,這是古代,這裡的男人們婚姻並不是完全由自己能掌握得了的,所以她可悲的能為自己找一大堆的藉口。
“夫人?”青竹見秦落煙又神遊了,忍不住喚了一聲。
秦落煙回過神,淡淡的笑了笑,“這衣服太漂亮了,忍不住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趕緊穿上吧,一會兒有官家夫人會來為您梳頭。”青竹伺候著她穿衣服。
“官家夫人?”秦落煙有些疑惑,“梳頭這種事,不是自己梳了就可以了 嗎?”
“那怎麼可能呢,女子出嫁的時候都是由娘親為其梳頭的,開始夫人的娘親不在了,昨日又出了那種事,將軍夫人也是沒有資格替你梳頭了。這事兒我昨日讓人帶話回了王府,今日王爺會替夫人安排官家夫人梳頭。”
“哦……”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還安排了這麼多的事情。
喜服和一般的衣服不一樣,分為裡外三套,每一套的穿著方法又很不一樣,青竹在秦落煙的身上鼓搗了半天才將喜服穿好。
秦落煙穿好喜服之後,就覺得整個人都被束縛了起來,這喜服雖然合身,卻也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太完美了一些,她對著鏡子照了照,當看見鏡子裡那個前凸後翹的女人時,竟是忍不住有些臉紅心跳。
“這喜服……”秦落煙嘴角有些不自覺的抽搐。
“好看吧?”青竹卻不覺得有什麼,“這喜服似乎是王爺找人改過的,很合您的身材呢,您看這身段兒,連我看了都有些血脈噴張。隻是活動有些不方便,不過沒關係,這樣一來您更能緩緩的走出端莊大氣的韻味。”
“嗬嗬,”秦落煙忍不住一陣幹笑,總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很快,院子裡就響起了人群的腳步聲,在管家的帶領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帶著幾名隨從走了進來。
當秦落煙看清這女人的臉時,忍不住震驚得忘了反應,要不是青竹扯了扯她的袖子,她還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