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後知後覺車裡還有其他人,推秦弛的動作更用力了,整個人瞬間掛滿血色,好侷促好羞恥地將口罩重新往回扯。
前面的司機還見熱鬧不嫌事大地回頭看著他們調侃說:“怎麼又不親了?害羞了?”
許頌被問得快要鑽進縫裡去了,半個人窩在座位裡不好意思抬頭。
程勻深還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人,難怪把秦弛迷得五迷三道。
他探著頭還想繼續逗兩句,緊接著就被一道犀利的睨視逼得清空念頭。
只見剛才跟頭舔狗似的貼在別人身上又笑又親的好兄弟眉眼壓著威氣朝他瞥過來,雙指指著他朝前方擺了擺,無聲的警告他把頭轉回去。
程勻深不僅對對方雙標的態度感到無語,還對這麼多年的友情深深感到不值,他悠悠轉頭唏噓:“千裡迢迢過來接人,一句道謝不說就算了還瞪人……”
許頌聽著前方說話不禁有些好奇地抬起眼朝後車鏡看過去,但沒戴眼鏡,他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程勻深一邊搖頭嘴裡一邊說:“我算是看清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就當是餵了狗。”
秦弛被這麼調侃沒有一絲反應,察覺到許頌一直在透過後視鏡偷看程勻深,臉色唰得黑了,說話很不客氣地讓他住嘴開車。
程勻深對上許頌那雙清澈的眼睛,更想打趣了,不要命地繼續調侃:“看到沒?小弟弟,我跟你說這種人極其不靠譜兒啊,看著兇神惡煞情緒還不穩定,改天我還是重新……”
話沒說完,肩膀就被一隻手壓住了,巨大的力道彷彿把他的肩膀和座椅鉗到一塊,讓程勻深不禁扯眉,一臉難以置信地說:“不是吧?你來真的?”
秦弛面無表情地松開手,眉梢一股燥鬱反問:“改天重新什麼?”
程勻深聽秦弛語氣就知道這人是真生氣了,倒是沒想到隨口說兩句玩笑真能把秦弛逼急,但跟身後那雙疑惑又擔心的眼睛對上後,又有點理解秦弛了。
這小弟弟好像的確是三兩句話就會被人騙走的樣子。
程勻深詭異想到上次在宴會上看著秦弛舔狗一樣朝對面發訊息畫面,趕緊清咳了兩聲,睜眼說瞎話:“改天我還是得重新瞭解一下好兄弟的本性才行,畢竟有些人就是面冷心熱,看著兇,心地可是十分善良可親的,是不?小弟弟?”
許頌被陌生人連連喊了幾次,有些侷促地揣著手,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只能笨拙地點頭,差點把額頭上的眼罩甩了下來。
秦馳幫他把眼罩口罩取了又給他戴上眼鏡,許頌能看清了的第一反應是去看看秦馳這個有趣的朋友長什麼樣,但僅僅只是看到了一眼,臉就被秦馳強行挪到了他的面前。
對方表情十分不滿地託著他的臉,不允許他看別人。
許頌覺得秦馳好搞笑哦,一邊掙開他的手一邊小聲說:“你不要逗我了,還有人在……”
秦馳還是託著他的臉不放,許頌只能十分不好意思地側著臉,聽到前方的程勻深邊開車邊笑著跟他自我介紹:“……我聽說你今年剛好十八,那跟叫秦馳一樣叫我勻深哥就好了。”
許頌本來想叫人,但秦馳有些壞心眼兒地捏住了他的嘴巴,導致他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許頌好無奈地去推他的手,在前面開車的人要疑惑看過來時含糊不清地說:“勻、勻深哥好……我叫許頌。”
“許頌啊?名字挺好聽的。”就是有點耳熟。
程勻深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思考道。
許頌從秦馳手裡成功掙脫開後,報複地朝秦馳臉上抓好幾下,只是對方不僅沒有被攻擊的恐懼反而還閉著眼往他手上貼,把這當作調情,讓許頌真是拿秦馳沒辦法。
他心裡總覺得忘了什麼,但又短暫的想不起來,於是只能暫時把腦中的思索拋到一邊,低頭翻出自己的手機看訊息。
許請寶他們一個小時前還在群裡聊天問他到地方了沒有,許頌抱著手機給他們回訊息,也不知道秦馳的朋友要帶他們去哪裡。
程勻深早就約了包廂,照著秦馳的意思點了半桌粵菜半桌本地菜。
許頌的口味跟他這個人一樣愚固,基本喜歡哪幾樣菜喝口味就只接受哪幾樣東西,幾道本地菜幾乎吃得很少。
他吃飯的時候不會主動說話,程勻深跟秦馳聊天朝他搭話時,他跟上課被突然點名的學生一樣正襟危坐地挺直腰半看過去,看起來又呆又憨,讓程勻深忍不住還想去逗兩下,看他暈頭轉向。
第三次還沒開口就被秦馳踹了一腳,對方漆黑的眼睛直直看過來跟被冒犯領地雄獅一樣冷。
程勻深見狀也不敢再跟許頌打趣了,非常有壓迫感比了個閉嘴的手勢,悻悻然動筷子想也不至於佔有慾成這樣吧?以後要是許頌上學跟人交朋友那不得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