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好可憐,秦弛決定跳過錄影拆禮物這一步,吻著他泛紅的鼻尖順從地好。
許頌淚眼朦朧盯著側面的巨大落地鏡裡,秦弛彷彿拆禮物一般,認真地低著頭,手指捏著絲帶往外拉。
剛綁上不久的蝴蝶結隨著秦弛的動作解開,許頌身上的束縛感也隨時消失。
他幾乎瞬間轉過身,眼裡帶著報複的情緒,狠狠地咬住了秦弛肩膀,生氣地揮動手臂,用自己最大的拍打對方。
秦弛順著許頌炸起的尾發,任由他撕咬,下巴抵著許頌的發頂,胸腔竟然詭異地發出笑聲,“這麼生氣嗎?明明最應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許頌死死地咬著那塊硬肉不放,直到嘴巴都咬酸了才松開,呼吸急促地瞪著秦弛,抬手躲避秦弛的觸碰將自己的眼淚擦掉,聲音幹澀地說:“我討厭你。”
秦弛撫摸著肩膀上的牙印,眉梢愉悅地揚著,低頭抵上許頌的額頭,低聲說:“不對。”
他透過許頌生氣的眼睛看到最本質的東西,語速緩慢地補充:“頌頌明明很喜歡。”
許頌的臉頰因此被氣得很紅,他手臂緊緊抵著秦弛靠近的胸膛,再次重複:“我討厭你。”
秦弛輕飄飄嗯了聲,拉開領子將另一邊肩膀露出來,黑亮的眼睛望著許頌,自顧自地說:“頌頌這邊沒有咬,不公平。”
許頌扶在被褥上的手指攥了攥,偏頭沒有理會秦弛。
“頌頌不想就算了。”秦弛有些遺憾道,將衣服重新收拾整齊從床上起來。
許頌警惕地注視著秦弛的一舉一動,看著對方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灰藍色睡衣和一件淺藍色的睡衣。
後面的那件睡衣比前面那套要小,而且也很薄,看起來完全不像秦弛能穿的款式,然而對方卻帶著那件睡衣一起進入了浴室。
看不見秦弛的身影許頌的神經放鬆一點,但沒等他動兩下,對方又出來了,步伐平穩地朝自己走過來了,這讓許頌下意識地感到不妙。
因為秦弛說:“蛋糕還沒送過來,我們先一起洗澡吧,寶寶。”
許頌幾乎是在秦弛抓過來時緊緊抱著被子,大聲拒絕:“不,我不要。”
秦弛像是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將被子一點點從他的手裡剝離,溫聲講道理:“不愛洗澡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許頌死死揪著被子,“我自己會洗。”
秦弛輕而易舉地將許頌的手指掰開,強調:“頌頌洗不幹淨。”
對方的話簡直太荒謬,許頌在對方懷裡來回掙紮,聲音有些生氣地說:“你才是騙子。”
“明明說過會聽我的話。”許頌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恐慌地說。
秦弛聞言側頭親暱地親吻他的耳朵,不顧許頌的掙紮扯動著他的褲子,低笑著說:“是頌頌先說話不算數呢。”
秦弛浴室裡的浴缸很大,像是早就預估了尺寸嚴絲合縫的安置在浴室末尾,浴缸上面的牆壁是一整面單向玻璃。
室內很清晰地可以看見外面的夜景,而室外也有可能看見室內,不過秦弛買的樓層夠高,有一定的隱私性安全。
許頌雙手死死攥著自己的褲子,有些崩潰地祈求秦弛放過自己,“我不想這樣,我害怕。”
這次許頌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對跟秦弛一起洗澡的反應並不是出於羞澀的抗拒,而是出於害怕。
他害怕跟別人一起洗澡,害怕被外面看見,害怕這種過分的親密,害怕因此受到傷害。
許頌害怕的東西太多了,嘴上說不清,但恐懼卻實實在在充斥在眼底,和那些玩鬧一般的抵抗不太一樣。
秦弛認真觀察了會,確定許頌真的對此感到排斥後,松開了抓許頌的褲腰上的手。
他將情緒失控的許頌放在恆溫石凳上,低頭看著許頌緊繃的眼睛沉默了幾秒,蹲下來託著許頌的臉關心地問他害怕什麼?
許頌只是笨拙為難地說:“不知道。”
秦弛手指輕撫著他的發梢,像是將許頌心裡的不安一點點捋平。
他起身調了調浴缸裡的水溫,將洗浴用品放在許頌能觸碰到的位置,最後拉上單向玻璃的百葉窗,重新回到許頌面前,柔聲說:“頌頌不太習慣很正常,沒關系,以後再一起洗吧。”
許頌愚鈍地垂著頭,睫毛還很濕,聽見秦弛的聲音,他心髒酸酸軟軟的擠壓,低低唔了聲。
秦弛幫許頌把浴巾和毛巾架在浴缸旁邊,教他如何使用浴缸上的按鍵後,揉了揉他的頭發,真的十分體貼地離開浴室。
許頌捏著衣角在浴缸邊呆呆坐了會兒,才將目光從秦弛離開時關上的門挪開,悶頭吸了吸鼻子,動作有些笨拙開始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秦弛往浴缸裡放了浴鹽,淺藍色的水裡漂浮著一道淡淡的清香,跟秦弛身上的味道很像。
許頌的下巴抵在水面上,被溫水包圍著反應有些遲鈍,神經也慢慢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