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
夜無冥拎著洛魚忽然開口,“他還有救”
梅清寒轉頭,立刻落在洛魚身側施法急忙護住他的心脈。沈固的這一擊殺意十足,換做修士可能還能救一救,洛魚一個小小的樹精竟然還有氣。
洛魚的渾身中了不少傷口,梅清寒將他身上的骨釘盡數逼出,隨後掀開洛魚的衣襟,卻見到最靠近心髒位置的骨釘被一枚銅牌擋下了。
施法止住其他傷口的血,梅清寒拿起那枚骨釘深嵌進去地半指長銅牌,只見上面寫著,“玄鐵騎沈固”
不遠處的沈固也看到了梅清寒自洛魚脖頸間拿起的銅牌,他目光先是一凝,而後發狂般的笑了起來。
“最後救你的竟是這個…這個,哈哈哈,真是…真是…真是…”他一連說了好幾個真是,但是都沒說出後面的話,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欠他的嗎?是孽緣嗎?
他目光癲狂,整個人如同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幻境。
洛魚睜開了眼睛,他茫然地看著天空,像是從一場大夢中沒有回過神。
他撐起身,看向沈固,他好像聽見了他的笑聲。
他費勁地站起身,梅清寒和夜無冥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梅清寒給他餵了一顆歸元丹,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恢複的這般快,好像是被什麼支撐著一般。
洛魚走到沈固近前,看著他的雙眼,蒼白的唇還沒有回複血色,他啞聲道,“可以告訴我殺我的理由嗎?”
沈固的眼睛褪去了血色,只是如常的冷眸,“你想知道?”
洛魚經歷生死一線,好像瞬間變了一個人,“想死的明白一點”
沈固從他的頸上扯下銅牌,繩子斷裂的瞬間將洛魚的脖子勒出了一道血痕,“你從哪裡得到這個的?”
“撿的”洛魚沒說的是,他是從一個墓葬中少年頭骨的嘴裡撿到的。
看著睜著一雙不知世事的雙眼的洛魚,沈固的眼眸中泛起了幾分悽涼和悲徹。
楊風翎同樣也在看著他,只是不同於沈固眼中的複雜,他的眼中只有怨和恨。
洛魚似乎看出了二人沒有說出口的糾葛,他頓了下,“我們曾是故人嗎?”
“沈固……好像從哪裡聽說過”
夜無冥輕聲道,“百骨扇原叫沈固,固若金湯的固”
“玉面閻羅,雪櫻銀槍?” 他偶爾會到人間捉拿妖魔,間歇時也聽的不少人界傳聞。人世關於身負盛名之人的傳言最是不少。
“是他”
梅清寒怎麼也沒法把遠處那個一身紅衣,神色癲狂,好像怎麼洗也洗不掉血腥之氣的魔頭跟傳聞中清朗颯爽的將軍聯系起來,“聽聞是個人品貴重,柔和端方的將軍,怎麼會落到這魔域”
“少主肯定沒有聽聞他的結局”
梅清寒直覺沈固沒有落得什麼好結局,只聽夜無冥道,“淩遲”
“那洛魚是……”
“若是猜的不錯,正是他那下聖旨的胞弟轉世”
一股冷寒爬上脊背,梅清寒想到的只有八個字:帝王無情,皇家無情。
“這楊風翎應當就是當年的起義軍首領”
“呵”聽見洛魚的話,沈固猛然輕笑出聲,只是他這一聲在這曠野的寂靜中顯得無限悲涼。
沈固露出的肩頭和臂膀上的肌膚漸漸淡了下去,楊風翎見狀滿臉痛色,“沈固……”
他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三百六十刀,皇弟忘記了吧”
“你是不是很開心,三百年過去了,又能殺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