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向前,沿路雜草叢生,曾經的城門石碑斷成了兩段斜倒在荒草中,那上面依稀可見檀溪城三字。
夜無冥掃了一眼四周,“這裡已經成了一座死城,破敗到連個鬼修都沒有”
“此處不遠就是蘭溪城,那裡有人來來往往,這裡對鬼修來說的確不是個好地方”
兩人淩空俯視已經破敗的城池,忽然梅清寒眼尖的瞟見了一樣東西。
只見城中一堆散落的城牆磚石邊有一顆巨大的枯樹,樹旁還有兩座幹淨的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墳塋。
夜無冥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邊,“整座檀溪城都陰氣遍佈,為何獨獨那枯樹周圍沒有沾染”
“去看看”
二人目光落在墓碑的名字上,梅清寒看了眼枯樹,手一揮將枯樹邊的浮土掃去,只見土中露出一個木頭的一角,一旁還有一些破碎的玉片。
夜無冥抬手一掃,地面上的塵土就被一陣風旋開,露出了那東西的真面貌,他們看清那東西眼中均閃過一絲驚訝,夜無冥蹲下身湊近了些,“咒牌?”
他撥弄了下木牌,浮土之下露出了更多的牌子,梅清寒仔細看去,只見這些牌子上寫的都是一個名字,燕霜亭。
赫然是墓碑上的名字之一。
另一個則是衛櫞。
夜無冥道,“檀溪城與楊竔家同川鎮相距百裡,竟然也有這牌子,俗話說千裡不同風,百裡不同俗,看來這風俗倒是傳的廣”
他捏著看著那牌子,“這燕霜亭幹了什麼天怒人怨之事,竟然讓人這麼咒他”
看見這牌子,夜無冥忽然道,“難道當初觀海是因為無意中看見了他身上的牌子,想要殺楊竔,他才對觀海出手?”
見梅清寒若有所思,“怎麼了,覺得這牌子不對?”
梅清寒點頭,“這些木頭不是普通的木頭,是仙山腳下一種特殊的靈木,有緩解疼痛之效。”
夜無冥輕嘖一聲,“咒牌竟然用靈木,怕不是暴殄天物就是有眼無珠,這到底是恨還是…”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掃見梅清寒捏著一塊木牌,看著那上的一角開了口,“這上面的名字字字端正,這裡許是刻錯了地方,才在這裡又用刀尖刻出了一朵玉蘭”
夜無冥點頭,“對仇人倒也不必如此用心”
梅清寒沒有說話,但是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只怕不是仇人”。
夜無冥欣喜於他二人現在的默契,梅清寒繼續道,“而且這些玉片合攏起來應該是一個匣子,看起來應該是曾經用來承放這木牌所用,以玉匣乘之的會是什麼東西?尋常的人家使用不起這樣上好的玉塊”
夜無冥道,“若是我,會放喜愛或是重要之物。而且如果是咒牌,為何將這些木牌雕刻的這般精緻。觀這玉匣上的雕花,應與刻這木牌之人出自同一人之手,打磨雕花,又用玉匣盛放,誰家的仇人有這樣好的待遇”,夜無冥輕嗤一聲,“這咒牌哪裡像是用來詛咒之用”
梅清寒眸色微沉,“所以所謂的咒牌並非用作“咒”,而是珍貴之物”
他環顧了下四周,最終目光定在一個方向,“如今的蘭溪城中的百姓有不少是當年從檀溪城逃出來的,或許他們會知道”
蘭溪城。
打聽此事的任務自然被夜無冥主動攬過,梅清寒卻也不肯原地等著。
“少主,你就打算這樣去打聽訊息?”
梅清寒不解,“有何不妥?”
“你這打扮一看就是仙門之人,雖然身著玄色,但是奈何氣質難掩,恐怕會不令人不敢開口”
“為何不敢?”
“你是仙門之人,這牌子傳聞是作何用的?”
梅清寒心中頓時明瞭,這牌子既然傳出名為咒牌,想來可能與一些不好的事有所牽扯。
“那要如何?”
“換一身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