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竔冷哼一聲,“自然是回紅塵谷,既然沒有證據你們有什麼資格留我”
衡文景雖然習慣了他的態度,但是事情原委還未弄清,他也忍不住蹙眉,“你私自出山一事自是不妥,如今說辭也並不能使人信服。終歸大家也是要回去的,稍後一起吧”
顧方寧冷寒地看著他,“楊竔,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畫像一事可並非一個觀海那麼簡單,而是關乎到鎮上的數十條性命,如今你一句與你無關便想了事嗎?”
“為一個魔頭殺人?你們當真如觀海那瘋女人一般瘋癲了不成,莫說為他殺人,我恨不得親手殺了溫扶生那魔頭替天行道!”
夜無冥掃了一眼他因神情激動而止不住攥緊的手。若如觀海所言,楊竔是她的同黨,在那畫像上做了追蹤咒,然後又因為事情敗露而殺了觀海,那楊竔對溫扶生的態度應該也是如觀海一般,心懷恩情或者有所維護,縱然因為擔心事情敗露而做戲,確也不至於這般真切。若是他裝出來的,只能說楊竔此人演技非凡。
如非如此,那麼楊竔的恨意便是真的。
顧方寧忽然開口,“你既說沒有,那這畫像上的追蹤咒又是怎麼回事?”
楊竔蹙眉,“追蹤咒?我怎麼知道?”
“觀海為報當年之恩所以殺人,那麼又是誰在這紅塵谷外的永樂鎮以畫像生事呢?”夜無冥的一句話落在眾人耳中,讓人們不禁想到了這畫像由來的蹊蹺之處。
溫扶靈目光陡然釘在楊竔臉上,“你若不是觀海一黨,又為何殺了她,你與這畫像到底有何關系!”眾人明白,在視兄長如命的溫扶靈看來,利用畫像生事之人更加可恨。
方才溫扶靈對梅清寒他們大打出手的事楊竔看在了眼裡,頗為譏諷道,“溫扶靈,你為了一副魔頭畫像不依不饒,看誰都恨不得捅上一劍,也配為一仙門少主?”
溫扶靈掙紮著站起身,“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我不依不饒又如何!你行事鬼祟,紅塵谷已然封山,你不僅私自出谷,還幹脆利落的殺了一個快要死了的鬼修,說你與這件事毫無幹系怎麼可能,只怕是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是誰在讓你利用哥哥的畫像攪弄是非!”
“溫扶靈!別以為你是仙門少主就可以滿口胡言!溫扶生的畫像白給我我都嫌弄髒了我的手,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嫌晦氣” 楊竔言語間難掩厭惡,“為一個魔頭的畫像去殺人?只有你和那個死了的觀海兩個瘋女人才幹得出來!”
衡文景冷臉喝道,“楊竔!你住口!”
楊竔被他一喝,轉臉看向他,目光同樣不善,“衡文景你有什麼資格斥責我,你的眼裡除了這個女人還有別的東西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什麼資格做紅塵谷的少主!師父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衡文景本是溫和性子,方才的斥責也是情急之下被激了出來,如今被他這樣一回懟,頓時眼中出現了幾分不可置信,臉上也蒼白了幾分。
他與楊竔雖然說不上有多親近,但到底一同長大,也從未這般撕破臉面過,他知道楊竔不怎麼待見他,覺得他辱沒了父親和仙門的聲名,但是卻不知他已經厭惡他到了這種地步。
“放我離開,看見你們這些人在為一個死人爭執不休我就覺得可笑!”楊竔攥緊了劍,轉頭對溫扶靈恨聲道,“世上墮魔者活該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夜無冥心口一空。
梅清寒手中劍光確是驟然而至,眾人就看到梅清寒劍氣過後,他胸前衣襟裂了一道口,隨即一樣東西掉了出來。
那是一塊拇指大小的木牌。
楊竔也低頭看向木牌,隨即面色一變。
顧方寧快步過來,“這是…魔氣…”,只見那牌子上的魔氣微微溢散著,只是魔氣太過稀薄,若是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
他將木牌一翻,驚訝道,“這上面還有字”
楊竔罕見的慌了神,怒道,“這不是我的!”
顧方寧看著木牌上的字,唸了出來,“長憫“他看向眾人,”長憫是誰?”據他所知楊竔的字並不是這個。
夜無冥若有所思地在那牌子和楊竔之間看了看。
“哥哥……字長憫”